的地方,還是小心些為妙。若是蘇少尹怕了,就先行回去吧,有什麼發現,會遣人來轉告的。”織蘿半是揶揄半是認真地道。
蘇文修倒是沒生氣,只是遲疑著問:“織蘿姑娘的傷……真的無礙麼?”
祁鈺瞭解織蘿的脾氣,知道硬要勸她回去當然會把她惹怒,當下便道:“無妨,就算那邪祟真有這麼厲害,難道我會坐視姑娘身陷險境?”
眼下不是討論紅綾的時候,織蘿也不想跟祁鈺過不去,只是轉了話題,“那晚上的怪物最後都怎麼樣了?查到死何處來的了麼?”
祁鈺一聽織蘿主動問話,欣喜之情全都擠在了臉上,“恰好遇到通鉞帶人回來運水,一番惡鬥,那些鬼魅見佔不到便宜,也就乖乖地遁走了。城中那幾只是被活生生打散後放火蒸乾的。卻還是不知道它們是如何闖進來的。”
“小僧與那幾只交手之時發現,那幾只也不是十分厲害,至少城外就還有許多更厲害的,故而此事真是十分蹊蹺。”玄咫搖頭道。
織蘿皺了柳眉,“我倒是有個猜測,但要等此番去城南看過了才有個印證。”
“姑娘不妨先講一講,在下凡夫俗子的,不比得幾位有見識有膽識。”蘇文修下意識覺得不妙,連忙告饒。
“從前聽過一個故事,說是有人從外頭釣得一尾紅鯉魚,身不得殺來烹製,便養在了自家井裡。過了幾日,那人打水之時忽然想起水裡還有他養的鯉魚,便想撈上來看看那紅魚養得如何了。誰知他怎麼撈都找不到那尾紅魚,反倒是撈上來……一隻龜。”織蘿忽然開始賣關子,還耐心極好地講了個故事,“蘇少尹,你猜是怎麼回事?”
漫說是蘇文修,便是玄咫與祁鈺也沒想明白,三人面面相覷。
織蘿才笑嘻嘻地道:“後來那人去江邊垂釣,再次釣上一尾紅魚,左邊的鰭缺了一半。之前他養在井裡的那一尾也是缺了左鰭,因為他在釣的時候,紅鯉魚拼命掙扎,蹭在了一塊大石上,將鰭蹭壞了。”
蘇文修到底是金榜題名考中三甲之人,腦子聰明,理解能力更強,“所以姑娘的意思是……那水井與江水是相連的。”
祁鈺也恍然大悟,“若說江水之中裹挾了怨靈,而江水又可聯通井水,那喝了井水之人便會沾染怨靈的邪氣!”
玄咫垂眸想了想,“那前日小僧與織蘿姑娘遇上的幾隻怨靈也便是因此了?怨靈從江水飄到井水中損耗了不少靈力,加之井水雖然通江,但也有一部分乃是地水,比江水乾淨,怨靈駕馭起來也便沒這麼容易。”
“目前我是這麼猜的。”織蘿難得面容十分愁苦,“只要我們去驗證一番那幾個發病之人是否都加重有井、井中是否有邪氣,便能大致得出結論。”
蘇文修卻又想到一事,“可又不是人人家中有井,許多人家吃的卻是江水。這麼說起來江水比井水更危險……”看井又能證明什麼?
這回解釋的是祁鈺,“怨靈為攻陷皇都而死,怨氣沖天,徘徊不去,江水卻是流動的,打的時候能順便撈著一隻怨靈的可能太小。更何況,如今大水圍城,還有膽子再去打江水的人,少啊。”
說話間,幾人終於到了城南,按照里正的指引,找到了那幾個患者。
情況倒與之前所描述的差不多,年老體弱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個別身子健朗些的,卻是一副癲狂的模樣。家人不得已,只好把他們綁在床上、椅子上,用的還是最粗的繩索,避免他們掙脫。
而織蘿、祁鈺與玄咫分頭查驗的結果,倒是真與織蘿的猜測一般——井水中有邪氣。
城中現在藥材不多,也沒什麼藥是驅邪特效。好在眼下患者不多,祁鈺留下一些符,說是燒成灰後送服可解,若是再有類似的情形,用桃木熬煮藥汁也可。玄咫身上有一串菩提木佛珠,驅邪亦有效果,他便將佛珠拆開,往每家井裡放了一粒。
畢竟讓人家不喝井水,這也不大可能。
離了城南,祁鈺倒是有些犯愁了,“從前真不知道這怨靈遠比洪水更麻煩。如今這般,總要想個法子滅去才好。怨靈躲在水中,也不知如何才能一一滅去。”
“這你不用操心,其實想找人管……倒是件易事。”織蘿忽然揚唇一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蘇文修與玄咫都很是疑惑,“如何能管?上報與天帝知道麼?”
若是要平了此次的大難,上報天帝是最容易的,畢竟神族仙族無數,總能應付的來。但織蘿到底是心疼祁鈺的,遲遲不願。
此番織蘿仍舊是沒想鬆口的,只是道:“怨靈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