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不早說啊!
透過那個小孔,便能正正地看見床榻上兩條交纏在一起的雪白身影,雖然聆悅不認得那男子是誰,但那女子就是韓小憐。夜深人靜闖人家閨房,當然是會撞見人家的好事的。
哆哆嗦嗦地劃出個結界,保證二人鬧出再大的動靜也不會有別人聽見,聆悅才惱羞成怒地嚷道:“不是你說韓氏跟她相公……這怎麼算?”
織蘿卻淡定地道:“早跟你說別看了,你一個未出閣的大姑娘,哪裡好去看這些東西的。”說著還湊上去又看了一眼,奇道:“竟然真是花橋……是他手段太高還是韓小憐太傻?白天剛出那樣的事……雖然韓小憐不知道……”
“姑娘,只怕是你想多了吧?或許與他們二人都沒關係。”
織蘿還沒說話,便有一陣勁風從身後襲來,二人連忙錯身一躲,躍到另一間屋子的屋頂上站穩後,才有空去看那緊追而來的人是誰。
額上有金色蓮紋,袈裟上有梵文符號,手持金禪杖,不是玄咫又是誰。
“妖孽!”玄咫當先喝道。
聆悅聞言便有些不服氣——她堂堂神族,竟然會被人叫妖孽?原本還以為是個得道高僧,原來是個眼瞎的!
誰知玄咫的下一句,卻是衝她來的,“想不到神族也會與妖女同流合汙!”
不是眼瞎,卻是脾氣太大,一句話都不問,就扣了個同流合汙的帽子。
“大師怎麼這麼大火氣?難道非人夜遊,就一定是在作孽?”織蘿笑意不墜,語氣卻不復平日的輕鬆。
玄咫肅然道:“前日小僧追逐那蝶妖,為何要包庇她?”
“蝶妖身上沒有血腥之氣,便是她從未殺生過,大師又為何要捉她?”織蘿好不避讓地望了過去。
稍稍愣了一愣,但又恢復如常,玄咫道:“在那些女子遇害之處殘留著她的氣息,即便她不是兇手,也定是知情的,難道捉不得?”
出現在命案現場?織蘿大驚,脫口問道:“為何不早說?”
“為何要告訴你?”玄咫皺起一雙濃眉,偏偏還火上澆油地道:“小僧怎會將妖物的行跡告訴另一隻不知底細的妖?”
“妖女?”織蘿忽地輕笑一聲,轉頭問聆悅:“你說,我是妖女麼?”
聆悅一下子被問住了。
她倒是也很有好奇心,但既然知道織蘿乃是非人,又知道她沒什麼壞心,幹嘛還要去追究她是何物所化?
見聆悅也一臉茫然,織蘿反倒笑意更甚,“好,就讓你們看看我到底是什麼東西。”
話音剛落,織蘿便倏爾騰空而起,化作一道紅光,向玄咫撲去。
玄咫連忙一揮禪杖,去擋,誰料那道纖長的紅光並沒有被擋下,反倒是在杖身上一繞,折成兩段,雙雙向玄咫面門彈去。
不得已,玄咫伸手去抓,但這一抓之下,卻覺得抓住了一條十分奇怪的東西。他連忙攤開手掌一看,只見掌心裡竟躺了一段鮮豔的……紅線?!
趁他鬆手,那段紅線又彈了起來,卻沒再表現出要攻擊玄咫的意圖,只是直直地往回飛去,在空中盤旋纏繞,勾勒出一幅奇特的仕女像。
“看清了麼?我乃是怪,並非妖。”紅線勾勒的仕女像甫一變回織蘿的模樣,便冷冷地開口,“被死物騙了,是不是很不甘心啊?大師不是看不上妖魔鬼怪麼?竟被我給迷了眼,卻哪裡有臉瞧不上?”
玄咫沒有說話,但聆悅眼神還算好,一眼便見到了他那白玉一般的臉頰上暗暗浮起紅暈,也不知是羞是惱。
織蘿也沒想跟他多說,“既然大師不想跟我們說,那便自己去查。今夜便罷了,明日打聽清楚受害的姑娘家住何處,咱們夜裡再去。”
“姑娘……小僧不是……”玄咫彆扭地出聲,想要解釋。
他最終也沒有解釋成。
倒不是織蘿不給他這個機會,而是從花府裡忽然飛出一物,周身包裹著銀白的華光,勢若流星一般向遠處飛去。
織蘿凝神一看,竟是支被對半分開的一支珠釵!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公司年會,沒時間寫來著,晚了點。
大師就是稍微嫉惡如仇了點,還是個好和尚!反正我最愛他了~
昨天基友跟我聊天——
基友:話說那個紅線勾的仕女圖。。。是不是眯眯眼啊?
我:你記不記得早上怎麼評價我頭像了?像仕女圖?
基友:哦,那就不是!
於是,再次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