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時,鍾彩的手腕出現了一道紅痕。
而南燈所處位置多了一個陣旗。
是面色灰白但眉眼凌厲的阿虞。
只是阿虞剛想收拾南燈,卻被鍾彩攔了下來——
“阿虞,等等。”
阿虞咬了咬下唇,面上難得動怒道——
“阿彩,他傷你。”
鍾彩眼裡劃過一絲寬慰,但還是依舊撫下了阿虞把著陣旗的手。
“等等,先看看南燈在找什麼。”
鍾彩還是覺得奇怪,尤其在南燈說她是“冒牌貨”的時候,言語之間的憤懣,似乎是要將她剝皮去骨。
也許不是她,而是對於他真正所說的那人。
因為既然有冒牌貨,肯定有本尊。
那這個本尊又是誰?
鍾彩自覺,這一切應該都與南燈所刨之物有關。
也許,揭開了這個謎題,南燈的瘋癲能好,也說不定。
鍾彩如此想著,便矮身同南燈一起刨了起來。
阿虞見狀,目色微沉,但也沒多說什麼,蹲在了鍾彩身側,幫她一起。
羽旦雖然不待見南燈,但見其他兩人都刨地,自己在一旁甩手也不太好意思,也是蹲下身來,幫忙。
不過,他心想,他是幫阿彩姐姐,可不是幫壞人南燈。
鍾彩亦是用雙手挖,在這的十年,她瞭解到此地有一個特性,法術是破壞不了這裡的地面的,但是徒手卻可以。
於是,四人挨著肩,徒手刨起地來。
但,南燈卻並未受其影響,依舊專注在眼前的土坑裡。
然而奇怪的是,南燈的坑一看就差不多挖了有三四個時辰的深度都沒挖著東西,而鍾彩這邊約莫挖了兩下,就似乎碰到了一個硬物。
就在鍾彩剛碰到那物時,先前壓根不帶有反應的南燈,卻忽然一滯,吸了吸鼻子,立馬向鍾彩手裡的方向看去。
然後,眼神陡變駭戾,一把將鍾彩推了開。
蹲在了鍾彩剛剛的位置。
然後從那一片土腥裡,刨出了一顆金色的石頭。
身側的阿虞和羽旦,早已看不下去。
若不是鍾彩一再相互,南燈此時對鍾彩的所作所為,都已經夠讓他們同南燈大戰三百回合了。
兩人本是想厲聲質問南燈一番。
只是在金色石頭上出現一滴血淚時,兩人的話止在了喉間。
一滴,兩滴,然後是血淚變成了一道道血色的痕跡。
南燈他又哭了。
只是這回,不同於方才那一陣一陣斷斷續續還無聲的血淚。
這回的南燈,抱著那顆金色的石頭就不撒手,哭得是驚天動地。
再哭下去,說不定連身上的血都要流乾了。
正當鍾彩想阻止時,卻發生了一件更加詭異的事。。
血淚漸漸浸染上了那顆金色石頭,可就在南燈嚎啕的片刻——
一道虛影忽然出現。
也是瞬間,南燈止住了眼淚,詫異地看著眼前的虛影,眼底似有不信。
鍾彩三人更是驚愣。
這……
這又是誰?
眼前的虛影是一個光頭老人,手捧一串佛珠,慈眉善目宛如鍾彩以前村子裡的福氣高壽老翁。
未等鍾彩幾人反應,南燈一下子如同瘋了一般撲向那道虛影。
看其模樣,是想擁抱。
臉上更是突然笑開了,像一個激動的小孩子。
“師父,師父,我就知道你不會騙我的。”
只是他的手一摟,卻穿過了那道虛影。
而在穿過的瞬間,南燈臉上的表情再次凝滯。
耳邊是他師父熟悉的聲音。
“吾徒南燈,別來無恙。”
南燈下意識搖了搖頭,僵著臉想扯動嘴皮笑,卻發現自己一點都笑不出來,反而血淚止不住的在掉。
他抬手就給了自己一巴掌。
空氣中只傳來“骨頭碰骨頭”的聲音,以及南燈的歇斯底里——
“不,不是這樣的,師父你不會騙人的,南燈你再次看到師父,你應該要笑,你不要哭,不要哭了。”
“你不要哭了!”
最後是一聲咆哮的怒吼,伴隨著怒吼聲,是一下一下捶地的聲音。
鍾彩三人看到這,已然發覺不對勁了。
他們依稀記得,南燈提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