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修真域那樣的貧瘠之地過了五百年,烏晏竟是更強了!
烏晏止不住又想打哈欠,同這群無聊的正道修士糾纏,真的很無聊便是了。
可就在他剛有動作,忽地腹部一疼。
他微微顫了下睫毛,正道聯盟所有修士同樣驚了神色。
鍾彩抽出反手給了烏晏一個血窟窿的手,妖異的紅紋眼裡越發冷漠無情。
轉身,就是想給烏晏來第二擊。
這第二擊直取咽喉,顯然鍾彩亦是想要了烏晏的命。
但鍾彩嬌小的手腕卻一下子被一雙泛著玉澤的大手捉住。
烏晏唇角微微上翹,邪魅俊美的臉龐似笑非笑,朗聲道——
“可不會給你第二次偷襲的機會。”
鍾彩“嗤”了一聲,手下動作更為強硬,但烏晏只是輕輕箍著她的手,卻讓她不得前進分毫。
明顯的實力差距,讓鍾彩的紅紋眼,越發染上了一絲暴躁。
烏晏轄制住鍾彩後,也並未做其他動作,只是將鍾彩歸於身後,然後笑盈盈同正道聯盟道——
“鍾彩界子在這髒汙地界也呆得夠久了,是時候回家了。”
“各位,界子,本尊帶走了。”
能談笑風生地在正道聯盟面前說正道地界是髒汙之地,恐怕也只有烏晏一人了。
可正道聯盟修士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帶走鍾彩,就連鍾彩自己都是不願的。
拿出渾身解數掙脫,在烏晏手裡,好不老實。
但烏晏只是輕聲同鍾彩耳語了幾句,他修為不知是何境界,在場竟無一人能探聽。
不過,鍾彩在聽後,卻是老實了下來,也不掙扎了。
烏晏滿意地看了眼鍾彩,然後輕輕鬆了手,然後隨意劃拉了一下,一個黑洞一般的傳送門出現。
烏晏向傳送門走去,而鍾彩竟然也同烏晏一般,朝著傳送門走去。
正道聯盟修士哪能讓他們逃跑,當下再次法光齊發,就朝兩人襲擊而去。
誰料,烏晏只是回首一抬,一道接連天際的透明薄膜,徹底將兩人同正道聯盟一眾隔絕開來。
他們所有人的法光,皆是擋在了薄膜之外。
烏晏做完這一切,輕輕笑了笑,繼續朝著黑洞傳送門而去。
鍾彩亦然。
眼前鍾彩要走,古道派一眾再也坐不住了。
段和景和方敏學首先跳了出來,只是方敏學剛想說什麼,卻被段和景搶了先。
“鍾彩!”
“你別走!”
“你…還能聽到我說話嗎?!”
鍾彩頓了一下身形,但情緒失控的段和景並沒有注意,他現在只想問出心中最大最大的疑問。
“你…你真的殺了元正長老嗎?”
話音一出,方敏學眼底閃過一絲不可置信看向段和景。
段和景緊了緊手,他滿心慌亂,只希望鍾彩能給他吃一顆定心丸。
只要鍾彩說不是,他便信。
即使和整個正道聯盟為敵,他也會護住鍾彩,以命相護。
他眼巴巴地看向那個身形越發曼妙妖異,卻也越發冷酷的人兒,彷彿是他曾經熟悉的鐘彩,也彷彿完全不是。
段和景心裡慌亂到不行,他好怕他深愛的鐘彩,真的真的消失了。
好在,他的問題,終是讓鍾彩止了步。
段和景心裡那一撮兒希冀的又燃了起來。
但鍾彩卻給段和景澆得頭頂發涼。
眼前妖異的人兒聲音雖輕,在場所有人卻是都能聽清——
“從此,世上再無鍾彩。”
再無阿虞,再無元正,也再無鍾彩。
段和景一滯,不解鍾彩為何不回答他,反而連自己的名字都要棄掉。
要知名字之於修士,可比尋常人重多了,那代表她在天道執行這一環的身份令牌,所有命運氣數,全繫於這一名字上。
這在平常或許不顯,但在渡劫飛昇之時,卻是尤為明顯。
也可以這麼說,改名,如同剪掉原有的圍繞此名的羈絆之力。
所以,直到飛昇之時,這些被剪掉的羈絆之力,會滋生成新的被拋棄的怨念心魔,另給渡劫者設立一道飛昇關卡。
像鍾彩這般宛如將先前的名字棄掉,便是棄掉了她原有的身份,更為嚴重。
但同樣,剪斷了羈絆之力,鍾彩便與古道派,與整個正道聯盟再無任何聯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