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驚,離得近了,才發覺這少年竟有如此驚人之貌,她的語氣不由又放柔了幾分——
“請問這位師兄,可也是住在此處?”
鍾彩不鹹不淡地點了點頭。
那少女也仿若不在意,一雙翦水秋瞳彎到恰到好處的弧度,柔聲道——
“我姓白,名夢月,昨日我這兩位隨侍態度不正,造謠生事,衝撞了師兄,先前王師兄和執事堂雖已懲戒了他兩人,但我身為他二人之主,確有不教之過,所以今日特前來,替他二人向師兄賠罪。”
話畢,她身子低了低,作了個揖。
鍾彩聽完有些驚訝,倒沒想到這白夢月是來道歉的。
正待說話,忽然插入一道急衝衝的聲音——
“你們這是幹嘛!又要來欺負人嗎!?”
說話的正是歸來的丁小六,同行的還有樂凝,他倆正巧回來的時候在山腳碰上了。
丁小六剛說完,就衝在鍾彩前面,隔開了鍾彩和白夢月,在他看來,他們三人,樂凝是女孩,雲仲也是有些瘦弱的樣子,他是最大的,所以要擔負起大哥的責任,儘量保護他們。
鍾彩看著擋在身前的丁小六,心下好笑又有些感動,不過她覺得她還是解釋一下好——
“小六哥,你誤會了,他們是來道歉的。”
又把剛才白夢月的話簡單地轉述了一下,白夢月同樣也給丁小六和樂凝作了個揖。
丁小六腦袋簡單,直接回了句——
“關你什麼事,要道歉的也該白齊白悠道歉,搞這些虛裡浮哨的,不知道要幹嘛!”
白夢月倒沒想到丁小六回這麼一句,面色有些尷尬,但很快就恢復正常,言辭懇切道——
“倒是夢月考慮不周,本應他們親自道歉,白齊白悠,還不過來!”
只見那白齊白悠聽話地來到鍾彩三人面前,低眉順眼地向三人道了歉,跟昨日簡直判若兩人。
這主僕三人都做得如此這般無可挑剔,鍾彩等人也無法不接受。
而白夢月見此行目的達成,說了句要帶白齊白悠回去療傷,也就離去了。
丁小六看著他們的背影,還在那感嘆——
“沒想到白齊白悠那德行,這主子居然是個好的!”
鍾彩不置可否,這白夢月雖然禮數周到,言語真摯,但她總覺得此人有些不對勁,如同戴了面具般,而且雖說是低了姿態,可身上那股勁兒,跟在凡間域欺負過她的雲書挺像的,倒是讓鍾彩喜歡不起來。
而樂凝聽到丁小六如此評價,則呵呵一笑,道——
“小六哥,這人啊,可不能只看表面。”
鍾彩聽到這話,同樂凝對視了一眼,均能發現對方眼裡的深意,看來也不只她一個人有如此感覺。
白夢月房間內。
白夢月靈根不錯,是金土雙靈根,所以這次試煉得了個好名次,被分到了上等班,而上等班的院落自然比下等班好了不只多少倍,而且還都是單獨院落。
此時,白齊和白悠正雙腿打顫地跪在白夢月面前,膝蓋疼得鑽心,昨夜,他二人本就被執事堂罰跪了一夜,膝蓋早已受不住,現在又來一遭,他二人真的有些堅持不住,而白夢月則坐在上座,目光望著門外,沒有落在他二人身上。
等到二人身體欲倒時,白夢月才悠悠開口道——
“你們可知自己錯哪了?”
白齊白悠急忙點頭,顫聲——
“回小姐話,不該與人衝突,更不該說小姐和王少爺的事。”
白夢月冷哼——
“愚蠢!”
“對付那等人居然還用上造謠我和王子晏的手段,而且還被正主抓個正著,自己愚蠢就算了,還拖著我下水。”
口氣陰狠冷厲,一點不復剛才的柔弱。
“可是小姐,這哪裡是造謠…你和王少爺明明就……”白悠不解。
白夢月漠然地斜瞅了她一眼——
“我和王子晏的事,以後切莫再提,就當從未發生過。”
“可是城主……”
“爹那邊我會去說。”白夢月說到這時,頓了一下,言語加上了一絲狠意,“你們以後行事要還是如此不聰明,給我添亂,切莫怪我把你們送回去。”
白齊白悠大驚,連忙點頭稱是,這要被白夢月送回去,那就是作為棄子,下場,他們可不敢想象。
只是他二人不解,小姐來古道派,不就是為了跟王子晏定親嗎?臨走前,城主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