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微沉。
手上抓著的“鎖鏈旗”微微泛起瑩瑩白光,轉眼他便消失不見。
等到夜繁再一次出現時,卻是在鴻蒙崖崖底。
他打聽過了,清靈尊者外出雲遊,清煜尊者再次閉關,他身上的高階隱匿陣法能抵擋化神期神識一刻鐘。
想到上次因為武文曜死亡,夜繁自動進入前三,來鴻蒙崖取寶時感到的氣息。
這一刻鐘,該是夠了。
想到這,他眉目一定,便是準備飛昇而上。
卻在此時,突然聽到身後悄無聲息地響起一道聲音——
“蟄伏了近五年,為何今日突然衝動了?”
夜繁身形一滯,面癱的臉上難得有了一絲驚駭。
夜繁轉身,看著眼前眉舒目展的清煜尊者,神色有些驚疑不定——
“原來您早就發現了。”
清煜尊者笑道——
“也不是,先前只是約莫猜測,畢竟你身上的封印著實厲害,若不是上回比鬥中,你過了火,也不能讓我斷定。”
夜繁暗道,渡劫期大能果然不容小覷,蛛絲馬跡都不會放過,但同時也有疑惑——
“那您為何還要留我在古道派?”
清煜尊者眼角一彎道——
“古道派既然開派立宗,自是能做到海納百川,你只是修行尋道並無不可,至於現在,也是我出現在你面前的原因。”
聽到這,夜繁感慨清煜尊者得到寬容,同時眉眼閃過一絲失望,知道今日行動是成不了了,他言道——
“不知尊者要如何處置我?”
清煜尊者眉目一挑——
“為何要處置?”
夜繁一愣——
“可我……”
我是來盜取古道派珍寶的啊!
清煜尊者笑著擺擺手——
“事情未曾發生,談何處置。”
夜繁還沒反應過來清煜尊者話裡的意思,又被清煜尊者接下來的話驚著了——
“你要的東西,我可以給你。”
這清煜尊者果然對他了如指掌,夜繁看著眼前笑意晏晏的清煜尊者,心裡隱隱有些忌憚。
但到底沒抵不住誘惑,夜繁沉吟片刻——
“您有什麼條件?”
天上不會掉餡餅,夜繁眉眼劃過一絲凝重。
相比之下,清煜尊者可謂輕鬆得多——
“不必搞得氣氛如此緊張,我要的肯定是你能給的。”
言罷,清煜尊者嘴裡說了一個東西的名字。
夜繁眼角一眯,竟是那物?
為表誠意,清煜尊者手一揚,一個光球便去向了夜繁那裡。
夜繁快速接過,眼裡難得一喜,確實是他所要之物。
當下,他也不再遲疑,同清煜尊者進行了交換,雖然清煜尊者所要之物,對他同樣重要。
清煜尊者得了所要之物後,果真沒有多為難他,轉身欲走。
只是沒走兩步,清煜尊者停了下來——
“最好道個別,不然你師父會傷心的。”
夜繁愣怔,腦海中浮現出一張刀疤臉,上回受傷後,夜繁睜眼便看見了他,言談間,知道是商鞘助他療傷,而且還是他為未來的師父。
其後接下來的日子,商鞘真的做到了一個師父應有的責任,對夜繁是悉心指導,甚至開始分管一些執事堂的事務給夜繁,儼然是有意想讓夜繁當下一任接班人,如果說夜繁是一把利刃,商鞘便是那塊磨刀石,讓夜繁的刀尖更加鋒利,夜繁也不是無心之人,種種舉動,夜繁自然能感受到商鞘的良苦用心。
雖然他來古道派是帶著目的,但他這幾年真的是他最快樂的幾年,有連城樓,有朋友,有師父。
可……
夜繁微微咬了咬下唇,手上的拳頭攢了攢。
罷了,有緣再見吧。
所以,當鍾彩第二日從入定中醒來,發現門口停留著一隻傳音紙鶴,裡面便是夜繁說的這四個字。
搞得鍾彩一頓莫名,夜繁這什麼意思?
但沒過片刻,鍾彩便收到了一堆傳音紙鶴,均是來自同夜繁和鍾彩相熟之人,原來他們都收到了同鍾彩相同的傳音紙鶴,均是十分納悶。
唯有段和景語氣忿忿,原來夜繁跟他說的是——
“最好不見。”
鍾彩聽完這些,眼底閃過一絲詫異,當下就往夜繁的院落趕。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