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會兒; 底下張春跟靈崆的隔空吵架已經進入白熱狀態,對罵之中,靈崆大叫:“你這貪吃鬼; 臭丫頭; 馬車上還把吾的爪子當豬蹄啃; 大爺賞了你一爪子還不知道呢!”
張春猛然間聽了此事; 大抵是給靈崆氣瘋了; 手忙腳亂地就要爬上假山教訓靈崆。
阿鏡叫道:“小心摔著!”趁機躲開北冥君的手,一轉身已經跑下了霧臺。
阿鏡匆匆忙忙地把張春拽下來,張春道:“鏡兒; 你怎麼不告訴我; 這臭貓又抓我的臉!”
靈崆道:“吾抓一抓是幫你呢; 你怎麼不知好歹?”
張春到底單純:“你抓我還是幫我?”
靈崆笑說:“那當然啦; 你毀容就是變美了。”
張春仰天長嘯:“我要把你做成龍虎鬥!”
靈崆道:“你這副模樣; 不管吃什麼都是一樣。”
張春鬥不過靈崆,跺跺腳; 放聲假哭:“哥哥; 這頭貓欺負我!”
此刻正好北冥君也從霧臺上下來; 他默默地看了眼阿鏡; 安撫張春道:“靈崆只是跟你玩笑而已,不必當真。春兒還是很可愛的,不信問鏡兒。”
阿鏡吃了一驚,張春卻並不問她,只對北冥君道:“哥哥以後不許給這貓好吃的。”
北冥君挑眉,靈崆已經從假山上一個飛蛾撲火之勢向著張春衝了下來,兩隻爪子當空揮舞:“好惡毒的女人!吃吾一爪!”
阿鏡怕他們兩個真的打起來,才要去接著靈崆,北冥君卻比她更快,大袖一揮,及時地擋了一擋。
靈崆順著他的袖子悻悻地落在地上:“國師,不要逼我說出好聽的來。”
北冥君笑道:“竟跟個小丫頭賭氣到這種地步,你好歹也是有身份的。”
靈崆舉著爪子叫道:“斷貓食物如殺貓父母!”
“誰知道你是從哪個……”
張春還沒叫完,早給阿鏡拉住:“姑娘,快帶我看看你選的房間好不好?”不由分說,一路飛奔去了。
***
張春在自己選好的臥房裡才睡了一天,北冥君便接到了藺渺的飛光傳信。
原來在他們抵達皇都的時候,方圭山出事了。
有一隊身份不明之人,夤夜突襲上山,見人就殺,一路攻上了丹頂,藺渺拼力抵抗才將人擊退,激戰中少主秦霜也受了傷。
張春是從靈崆嘴裡聽說此事的,別的還罷了,一聽說秦霜負傷,芳心大亂。
雖然阿鏡一再安撫,但張春竟有些坐立不寧,最終跟阿鏡商議回方圭山看望秦霜。
阿鏡倒是無所謂,其實寧肯離開這兒,然而北冥君那一關卻無論如何過不了。
北冥君倒是答應了張春的請求,決定派幾個人護送她回方圭山。
張春聽說能回去見自己心愛的霜哥哥,沒有阿鏡作陪也無所謂了。她甚至暗中叮囑阿鏡道:“哥哥年紀不小了,若是著急成親,也不必非得等我回來,我是諒解的。而且我這一去,也許就跟霜哥哥成了好事,你們可千萬別落在我後面哦。”說著便又笑起來,得意的彷彿自己並不是回方圭山探病,而是要跟秦霜成親。
阿鏡非常羨慕張春這種樂天的本能。
張春走後的第二天,鳳明太子來到國師府拜訪。
這段日子阿鏡徜徉在府中,若是不仔細去打量,就如同在九重天情天宮一樣。阿鏡甚至想:假如自己跟張春一般樂天,就把此地當作情天宮,把北冥君當作自己曾心繫那人,那麼……日子該是何等的逍遙快活?
但她卻偏又清醒的明白一切並非真實,她倒不是抗拒這份虛幻,最主要的,是害怕既然是夢,那就終究會有醒來的一天,與其遲早要面對真相,那不如從來不曾陷入的好。
鳳明太子滿面春風而來,見了阿鏡便笑道:“這國師府果然養人吧?鏡兒丫頭比我先前見到的更出落多了。”
轉世為人,鳳明也比之前在九重天的明玦帝君更多了一份煙火氣。
不由想到先前跟靈崆說起來的那段“妖魔滋生論”。阿鏡笑笑:“多謝殿下謬讚。”
鳳明道:“對了,欽天監算了幾個好日子,給你和國師挑一個如何?”
阿鏡心頭咯噔一聲:“欽天監為何要算好日子?”
鳳明笑而不語。
阿鏡道:“我聽說先前舉國都在為太子殿下選妃之事忙碌,可是有眉目了?”
鳳明見她已經猜到,咳嗽了聲道:“的確暫時定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