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玄葉大師。王烈見過。”王烈說道。並沒有擺什麼前輩的架子。畢竟是人家在自己落難之時伸出援手,自己又非少林的人,武林中的輩分不論也罷。
“王施主既然已經醒來,想必傷勢已經不要緊,老衲慚愧,不能幫上什麼忙。”玄葉大師低呼一聲佛號,說道。
“大師客氣了,在下雖然醒來。但是傷勢過於沉重,想要復原還得需要一段時日,還要在大師這裡打擾一段時日。”王烈說道。
“施主是靈淨師叔的朋友,自然就是我少林的朋友,這裡安靜,施主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不會有人來打擾。”玄葉說道。
王烈點點頭,閉上雙目,開始運功療傷,勉力吩咐完段譽。再跟玄葉說幾句話,已經耗盡了他剛剛積攢的體力。現在他沒有力氣多言了,龜息功雖然可以自動運功療傷但是畢竟比不上神志清醒之時,他如今醒了過來,自然首先要運功療傷。
玄葉大師見狀,也體諒王烈如今身受重傷,悄悄退了出去,還把門也帶上,吩咐了一聲門外的小沙彌,離去處理寺裡的事務了。
段譽離去三日之後,王烈終於恢復了三分力氣,可以下床走動,身體可以動了,王烈自然不會再枯坐屋內,他受傷過重,完全康復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除了每日運功兩個時辰,王烈都會在少林寺內走動一個時辰,來活動身體氣血,其實時間,王烈就在屋內讀書寫字,用以修養身心。
玄葉大師知道王烈是靈淨的朋友,並未藏私,把寺裡所有的佛教經書都對王烈開放,至於武學秘籍,王烈本也沒有興趣。
玄葉大師本人,每隔一二日便會來與王烈聊上半日,無論是佛法武功,也是大大受益。
這些時日,王烈腦海中也不停地在重放當日他與謝昆、方衛、蘇無量三人聯手破碎虛空的場景,他並不知道謝昆三人到底有沒有破碎虛空而去,但是總覺得當日他們的舉動似乎總有些不對,破碎虛空,不應該是這樣的。
他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推演破碎虛空的每一個場景,同時也推演著四人當日的每一招,以及他們合力發招的威力大小,試圖把破碎虛空的真相剖析清楚。
這一日,玄葉大師再次來到王烈暫居的小院,只見王烈正在院中的石桌上伏案寫字。
玄葉大師也不發聲,走到王烈身邊低頭看去。
只見那白紙之上,寫滿了自己,玄葉讀出聲來,“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閒過信陵飲,脫劍膝前橫。將炙啖朱亥,持觴勸侯嬴。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為輕。眼花耳熱後,意氣素霓生。救趙揮金錘,邯鄲先震驚。千秋二壯士,烜赫大梁城。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
“李太白這首俠客行,在王施主筆下,真是俠氣無雙。”玄葉嘆道。
“哦?你看懂了?”王烈頭也不抬地說道,“你從哪裡看出來了俠氣,說來聽聽。”
“若是老衲沒有看錯,施主的字跡之中,隱含劍法之道,比如說這十步殺一人一句,殺氣沖天,每一比劃都是一招,這一句就可以演化出一套殺人劍法。這可惜老衲悟性不足,難以完全領悟出王施主這字中的劍法。”玄葉大師說道。
“不錯,能看出我這字跡之中的劍法,你也算有幾分眼力。”王烈笑道,“這些日子以來,我想了很多,發現我這一生所學,皆可借李太白這一首詩來囊括,只是還未能盡全功,有些功夫想要化入字跡之中,尚有幾分晦澀之處,大師若有閒暇,不妨與我參詳一二。”
“施主武功蓋世,老衲這點微末之技,恐怕幫不了施主多少。”玄葉大師雙手合十道。
“你們佛家一向講究禪機悟性,說起這打機鋒,我可是比不了你們,這一點你可得替我參詳參詳,神功絕技,不下於國之利器,不可輕視於人,但是武學一道,乃是先輩所傳,也不能毀於我等之手,我將武功寫入這一首詩內,只待後人有機緣者,或許可以從我這首詩中領悟出一些武功。”王烈說道,他一身灰色僧袍,原本的衣服早已毀損,僧袍飄飄,長髮披散於身後,氣質超凡脫俗,宛若世外之人,玄葉眼中,王烈的身形無比高大起來。
王烈此時沒有想到的是,這一番參詳,玄葉大師還真的從他這首詩中參悟出一套劍法和一套內功出來,不過參悟出來的這套內功劍法太過霸道,一旦修行就會內力沸騰,讓人慾火焚身,連玄葉也想不到解決之道,只能把那內功劍法記錄下來,留與後人參悟。
這些都是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