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真要落到官兵手裡,他可就真的性命難保了。
“霍山,快帶我離開!”方臘大聲喊道。
“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滾!”王烈冷哼道,雙目神光四射,肩膀微聳,下一刻就要出手,他體內的真氣是剛剛從方七體內吸收而來,此刻並未煉化吸收,而是在體內的經脈內流轉,還在不停地消散,王烈並沒有多久的出手時間,若要真的出手,必須要在數招之內拿下霍山,或者嚇退他。
“霍山!”方臘又是大吼道。
霍山回頭看了一眼重傷的方臘,嘆了口氣,道:“罷了,王兄,我先行離去。他日定會再來與王兄討教,到時候若是命喪王兄之手,也是我霍山學藝不精。”
說完,他伸手抓起方臘,身形晃動,一個晃動。人就在數丈之外,幾下之後,人已經消失在眾人眼線之內。
王烈站在那裡,並未出手阻攔他,霍山的武功比方臘要高出許多,以王烈如今這虛浮沒有根基的內力,真要跟他動手勝負還是兩說,畢竟他的內傷只是暫時壓制,並未康復。一旦這暫時吸來的內力耗盡,傷勢復發,這裡所有的人都不會是霍山的對手,能把他嚇退了,是再好不過。
霍山一消失,王烈的身體微微晃動一下,玄葉方丈正好走到他身邊,低聲道:“王施主。你沒事吧?”
王烈的身體情況他最清楚不過,那種換做是普通人早就死了不知道幾次了的傷勢離痊癒還遠的很。他強行出手定然會加重傷勢,他雖然也是高手,但是還是看不懂方才那方七是怎麼栽在王烈手中的,他想象力再豐富,一時也想不到天下竟然有能吸人內力的武功。
“不礙事。”王烈搖搖頭,說道:“方丈不用理我。有官兵來了,你先去應付吧,這方七正好交給官兵處理。”
王烈踢了一腳那只有出氣沒有了進氣的方七,被他吸乾了內力,方七此命不久。讓這些官兵拿去做個收貨也算是廢物利用了。
“方丈大師可在?老夫福建巡撫黃裳,請方丈出來一見!”王烈話音未落,一個醇厚的聲音從空中響起,聽聲音人還在半山,但是聲音響徹大殿,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深厚的內力顯露無疑。
王烈一愣,他剛剛還想回自己的房間讓玄葉方丈打發官兵呢,他是江湖中人,向來對官府的人敬謝不免,懶得打交道,但是這個聲音讓王烈的腳步停了下來。
黃裳他再熟悉不過,那可是他的二弟子,當年邊關一別之後,黃裳就回朝廷去覆命了,沒想到輾轉到今日,黃裳竟然成了福建巡撫,而他又恰好出現在這裡,師徒兩個竟然在這種情景下重逢了。
王烈並不覺得這黃裳是同名同姓之人,名字可以重複,但是武功沒有辦法造假,天下可是找不出來兩個同樣做官,同樣武功高強的黃裳。
“黃大人請進,老衲有失遠迎,還請贖罪。”玄葉方丈高呼一聲佛號,鼓動真氣揚聲說道。
“老夫聽聞反賊方臘出現在此,匆忙趕來,未來得及遞上拜帖,還請方丈見諒。”黃裳的聲音由遠及近,最後一個字落下,他的人已經出現在大殿門口。
玄葉方丈只看到一個四五十歲,五縷長髯及胸,樣貌清癯的男子,站在那裡,一身青袍因為從快速運動到靜止而微微顫抖。
黃裳原本一副雲淡風輕地樣子,掃視了一下大殿內的情景,忽然臉色一變。
玄葉方丈正要想黃裳見禮,卻見他臉色驚訝地匆忙向前,從自己身邊擦身而過,他心中驚訝,身為南少林寺方丈,歷任福建巡撫都會來少林寺上香,這種被人無視的場面倒還是第一次。
“弟子黃裳,拜見師尊!”玄葉方丈正納悶,就聽到黃裳的聲音說道,他回頭一看,只看到黃裳正跪拜在王烈面前。
一個身居高位,年齡更是有四五十歲的人跪倒在一個看起來二十來歲的年輕人面前,場面異常震撼,眾和尚都看的目瞪口呆,福建巡撫,那是身份比方丈還要高出不少的人。
“裳兒,好久不見了,你這官是越做越大了。”王烈伸出手,摸著黃裳的頭頂,笑道。
自受傷以來,他今日的心情最好,能夠見到自己的弟子成才,實在是人生一大樂事。
“弟子這點微末成就,如何能入得了師尊法眼,師尊,您老人家怎麼會在這裡?”黃裳恭敬地說道。
“起來說話,你也是大有身份的人,不用多禮,為師不是俗人,用不著跪來跪去。”王烈笑著說道。
黃裳依言站起來,但還是恭敬地垂手站在王烈身前,他是讀書人,講究的就是天地君親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