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複道:“這種低三下四的賤女子,便跟舅媽提鞋兒也不配,左右不過是張三的老婆,李四的閨女,舅媽沒的失了身份,犯不著為這種女子生氣。”
王夫人大怒,將桌拍的砰砰大響,大聲道:“快說!這女子,他丟下了我,回大理去做他的王爺。我並不怪他。他家中有妻子。我也不怪他。誰教我識得他之時,他已是有婦之夫呢?可是他……可是他……你說他又和別的女人在一起,那是誰?那是誰?”
“想要知道是誰,你自己看便是。”就在這時,突然遠處有個極尖銳、極難聽的聲音傳了出來。
這聲音少說也在十餘丈外,但傳入王夫人和慕容復的耳鼓,卻是近如咫尺一般。
王夫人臉色大變,慕容復也是臉色難看。他明明已經和段延慶說好了讓他在燕子塢等候,誰知道他竟然來了這裡。
原來當日段延慶被王烈嚇退之後並未死心,他料想以王烈的身份,不可能替段正淳做護衛,果然,過了幾日他再度追上段正淳等人時,他們身邊已經沒了王烈,一番打鬥,段正淳一行人盡數被擒。
當時恰好慕容復路過,慕容復揹負大仇。卻看不到復仇的希望,而復國的夢想也是遙遙無期。眼見段延慶把段正淳一行人盡數擒獲,心中冒起一個念頭。
主動現身與段延慶相見,憑藉他出色的口才,終於說服段延慶結盟,當然他主要的籌碼就是王烈的師侄王夫人之裡有琅嬛福地,藏有天下武功,段延慶數次被王烈所逼,心中怎麼可能沒有恨意,對於能瞭解對手武功找回場子,他自然也就同意了下來。
雖然是結盟,但是慕容復畢竟籌碼太少,所以他把段延慶等人帶回了燕子塢就單獨一人來曼陀山莊,想要提前把琅嬛福地的武功秘籍掌握在手中。但是沒想到段延慶竟然自己來了。
慕容復閃到門口,就看到月光下一道青影如同鬼魅一般飄了過來。
“段先生,咱們不是說好了嗎?”慕容復沉聲說道。
“嘿嘿,老夫不耐煩等得太久,這才過來看看。”段延慶冷笑兩聲,道。
“王夫人,你要知道誰在段正淳身邊,自己看就是了。”段延慶說道,突然之間,一陣尖嘯聲從他腹中發出。
王夫人一驚,只聽得遠處奔跑聲響起,過不多時,便見十來個人朝著這邊而來,王夫人身形一晃,便即搶了上去。
她剛剛來到人群之前,就看到一個身影正被推搡著,這人容色憔悴,穿著一件滿是皺紋的綢袍,正是她無日不思的段郎。她胸口一
酸,眼淚奪眶而出,搶上前去,叫道:“段……段……你……你好!”
段正淳一路被拖著而來,早已疲憊不堪,聽到聲音,心下已是大驚,回過頭來見到王夫人,更是臉色大變。
他在各處欠下不少風流債,眾債主之中,以王夫人最是難纏。秦紅綿、阮星竹等人不過要他陪伴在側,便已心滿意足,這王夫人卻死皮賴活、出拳動刀,定要逼他去殺了原配刀白鳳,再娶她為妻。
這件事段正淳如何能允?鬧得不可開交之時,只好來個不告而別,溜之大吉,萬沒想到自己正當處境最是窘迫之際,偏偏又遇上了她。
段正淳雖然用情不專,但對每一個情人卻也都真誠相待,一凜之下,立時便為王夫人著想,叫道:“阿蘿,快走!這青袍老者是個大惡人,別落在他手中。”身子微側,擋在王夫人與段延慶之間,連聲催促:“快走!快走!”其實他早被段延慶點了重穴,舉步也已艱難之極,哪裡還有什麼力量來保護王夫人?”
這聲“阿鑼”一叫,而關懷愛護之情確又出於至誠,王夫人滿腔怨憤,霎時之間化為萬縷柔情,哪裡還顧得上其他,大聲道:“復官,琅嬛福地的武功秘籍你只管取去,立刻放了他!”
“慕容公子,我可沒說過就這麼放了段正淳。”段延慶冷笑道。
段延慶對段正淳的恨意滔天,又豈會輕易放了他。
慕容復臉色難看,原本王夫人和段延慶不見面,他從中有很多轉換的機會,如今段延慶自己找來了,他的謊言就繼續不下去了。
“段先生,段正淳既然已經答應禪位於你,把他交給我舅母處置,也不算什麼。”慕容復朝著段延慶一拱手,說道。
“這幾個女子放了也便罷了,段正淳這小子卻是不能完好無損地放掉,我嚐了這麼多年的殘疾滋味,也該讓他品嚐品嚐。”段延慶說道。
這時候王夫人才發現,被段延慶的手下押送來的,還有刀白鳳、鍾夫人甘寶寶、秦紅棉、阮星竹四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