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矜持地喝了口無離島特產靈茶潤喉,放下杯就迫不及待地問:“你知道江支離碰了一鼻子灰的事麼?你肯定不知道,我跟你說說。”
他那種笑……頗有點幸災樂禍看熱鬧的意味啊。方漓想。
然後她就聽得,有點不自在起來。
聆月宮女多男少,並不禁止門下弟子與別派之人結為道侶,只不過一心修煉的人很多,各門派中有意結為夫妻的人並不算多。
但孟銘的出現,在幾個交好門派中可是引起了不小的波動。聆月宮自家的就不說了,天璇宗裡,就很有幾個動心的。
江支離就是一個。他年紀與任苒嚴野差不多,本來與任苒齊名,是他們這一輩中出了名的天才。任苒因為受傷耽誤,而江支離已是同輩中唯一一個化神期。
他們與聆月宮因為關係好,有時候互相也稱對方的長輩為師叔師伯,這樣算起來,現任聆月宮的宮主,輩份與天璇宗宗主相平,屬於任苒等人師長一輩的人物。孟銘與他們正好是同一輩,入門不到二十年,已摸到了碎丹成嬰的門檻,雖有聆月宮培養下任宮主秘法的緣故,但也不可謂非天才。
江支離一向眼光很高,過去完全沒有尋求道侶的想法。不過他跟任苒不一樣,任苒是醉心劍道確實無心。江支離則是看不上其他人。嚴野跟他閒談時,他還曾經笑談過,除非任師弟變成任師妹,他還會考慮一下,其他人就算了,比不上他的人,結什麼道侶啊。
哪知道這回就栽了,興沖沖去表白,被人家孟少宮主客氣禮貌而又毫無誤會餘地的拒絕,回來之後頹喪得很,找嚴野喝酒,醉得把悄悄去表白還被拒的事給全說出來了,讓嚴野好一頓嘲笑。
方漓不知要做出什麼表情好了,嚴野誤會了,一邊笑一邊故作嚴肅狀拍她肩:“長輩的事,悄悄笑就好。嗯,在這可以笑出來,師伯不會告訴你江師伯的,你師父更不用擔心。”
方漓咧了咧嘴,忍不住說:“可是聽師伯你這樣說,江師伯根本就不是喜歡孟前輩,他只是覺得孟前輩配得上他。”
這樣的人,才不是良配,幸好她拒絕了。
“唔。”嚴野點點頭,“我也這樣說他。不過後來看他的樣子,是真喜歡上了孟師妹。活該,誰讓他以前眼睛長頭頂上,人家師姐師妹的悄悄跟他表露心意,他拒絕就罷了,直接說人家修為差,不合適!”
嚴野憤憤的,任苒想,好像師兄以前總跟他提起一位師妹,後來就不提了,現在那位師妹不知道在哪兒,怎麼樣了。
他現在也想不起來是哪位師妹了。
不過這不相干,任苒看著嚴野,看得他不自覺去摸自己的鬍子,感覺到在小輩面前好像是不應該講這些八卦,還是等方漓不在時再來找師弟說吧。現在,剛要說什麼來著?
“對了,說孟銘。她沒什麼訊息傳出來,不過最近有件事,她在脫凡界遇險,又挫敗了血魔宗謀奪脫凡界的陰謀,十分長臉。不過聆月宮為此震怒,正在拉人手,準備找機會去找血魔宗的晦氣。”
方漓眼睛一亮。原來聆月宮這麼重視她嗎?
嚴野會錯了意,笑道:“年輕人就是愛湊熱鬧,到時候師伯看情況,有便宜佔就叫你一起去。不然還是算了,危險。”
任苒點點頭:“叫我。”徒弟不能去,但是很關心的樣子,那他去也是一樣。
“可是為什麼聆月宮讓她一個人遊歷?”方漓知道遊歷是這些嫡傳弟子必經的考驗。但是這次情況不同呀。經過劍冢的變故,她娘找那些門派交涉,不可能不與聆月宮聯絡。為什麼他們放心她一個人繼續冒險呢?
這些嚴野也不知道了。
“你喜歡孟師妹?”嚴野笑著看方漓,他知道方漓的身世,怪可憐的小丫頭,難道在傳真界已傳下冷漠疏離名聲的孟銘,私下裡是個對晚輩和藹親善的人不成?他瞧著,師侄對孟銘似乎有孺慕之情。
方漓點頭又搖頭,張口結舌,任苒道:“好了。”嚴野便不再問了,轉了話題,又對任苒說:“這次來還有個訊息,正好一起說了。阿漓不是需要五行靈物嗎,碧波界的木之精,今年正是離樹之期,不如去碰碰運氣?”
碧波界是特殊小千界的一種。它不像各門派佔據的小千界那樣五行靈氣俱全,環境穩定。
有些特殊小千界法則不全,混亂不堪,根本沒法長期居住。碧波界這類還好,只是木屬性靈氣特別濃厚,壓制住其他靈氣,讓沒有木靈根的人很難修煉。
而就算木靈根的人,長住也不是特別適宜,人體本是最講究均衡的,只有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