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看一眼,如果此時使用祈石,恐怕兩人之間出現一二色虹彩還是可能的,都在想著:“回吧。”
於是真跟做賊似的,兩人急急轉身,小跑著跑出行宮正殿大門,外面陽光正好,方漓有點煩躁的心情就這麼變好了,不由噗地一聲笑出來:“我們這是在幹什麼呢?”
“我也在想,我們在幹嘛,為什麼會心虛。”何丹瑤笑著說到一半,目光突然凝固了。
方漓順著她視線看過去,也呆了一呆。
行宮外,側對著她們過來的路線,有一牆開得正豔的紫藤,從一面牆上掛下來滿滿的粉紫色的花。
有人正在那邊看花,背對著他們,不知道站了多久,但剛才她們確實沒往那邊看。
這不是她們愣住的原因。她們愣住,是因為那人雖是隻見背影,卻也看得見身上廣袖寬袍,玄衣金紋,那紋飾是抽象的鳥形和魚形,正是這些天來在行宮中見得最多的裝飾紋彩。
這是妖皇一族的圖騰,只有鯤鵬王族的人才能使用這種紋飾。
而這座行宮裡也只有一人能穿這樣的服飾,妖皇太子。
何丹瑤是因為想見的人猝不及防就這麼出現了,被驚得一呆。
方漓卻是因為眼前的妖皇太子,儘管只有背影,卻還是讓她莫名的眼熟而一呆。
還沒等她多想,那人似有所覺,袍角微揚,人已經轉了過來。
何丹瑤小小地“哇”了一聲,聲音不大,但顯然人家也聽得見。
方漓沒出聲,她是真的呆住了。
這俊朗的五官,鋒利的眉眼,雖然總不服帖的頭髮這回被玉冠整齊地束起,可又怎麼會認不出,這就是她認識的大妖族家的大少爺,祁遠啊!
果然是大妖族家的大少爺,真是夠大的。
祁遠——不,這是化名,當時他就說了的。他應該叫鵬振衣,這是妖皇太子的名字,方漓本來都要叫出祁遠了,然後在怎麼稱呼上糾結了一下,就見祁遠朝她倆掃了一眼,尤其感覺到視線在自己身上停留了一瞬,便抿緊了唇,皺起了眉,轉身就走。
兩人相顧愕然。
半晌,何丹瑤指著自己的鼻子,不可思議地問:“我難道醜成這樣了,看見我就跑?”
哈,這姑娘忽略時不時冷場的說話之外,還是挺可愛的。方漓趕緊搖頭:“怎麼會,我覺得他是看見我才跑掉的。”
“才不會,我看他就是不想跟我們接觸,討厭我們。你說他會不會是妖族至上的那種人……那種妖,這麼些天也沒見他去我們那邊跟誰接觸過。那他是來幹嘛的?”
何丹瑤發揮了想象力:“我明白了,一定是妖皇逼他來的。他是太子,未來的妖皇,祖先又是因為抵禦魔災才當了妖皇。他要是什麼表現都沒有,別的妖族肯定不心服。”
對這個猜測,方漓不置可否。她又不是不認識祁遠,那傢伙要是妖族至上,那整個妖族大概沒幾個不是了。
那他轉身就跑是因為何丹瑤還是因為她?好像怎麼想,都應該是因為她吧。她哪得罪這位大少爺了,明明上次分開時還挺正常,連她有的那塊妖域通行憑證都是他給的啊。
可能是因為方漓發呆的時間太久,何丹瑤有點擔心地輕輕拉了拉她的手,方漓回過神,搖搖頭:“應該不至於。我們走吧。”
也許祁遠是有什麼顧忌,不想讓人知道他跟靈域的人認識,所以趕緊跑掉了。她也小心一點,不要無意中破壞了他的什麼事。
往回走的時候,出去交遊的妖族有人也回來了,看見兩人,一個俊秀風流不知道是什麼出身的妖族揚眉吹了聲口哨,“美女,怎麼沒見過?”
方漓不習慣這種風格,瞄了他一眼,低頭就走。何丹瑤瞪他,引得他又吹了聲口哨。
沒走幾步又碰上個滿面寒霜,但美得出塵的妖族,兩人不禁愣愣地朝著人家看。那女子察覺她們的視線,看了過來,見是兩個女子,便沒追究,冷著臉走了。
除了這兩人,也沒碰上其他妖族。
何丹瑤哈哈一笑:“一個輕浮,一個冷冰冰的,肯定是在那邊沒人願意跟他們說話,才這麼早回來的。”
方漓在心裡擦了把汗,這姐姐能不能走遠點再說,讓人聽見可不好。再說,就她倆這臨時遇上跑到妖族區域看稀奇的人,也真不好意思笑別人人緣差吧?
不,方漓繼續在心裡否認,她可不是人緣差,她的朋友可也不少。只是這次來是有任務的,她不是陪著娘,就是陪著師父,再加上不喜歡別人議論她,所以才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