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漓沒想到世界上有這麼多國家,又聽到一個新的名稱,雲國。
“去雲國也行嗎?你不回儀國了?”
“先去雲國,找雲國的官府。我們儀國跟雲國關係好,雲國的上仙也不像這邊這麼狠毒,只是女孩子的處境沒我們儀國好。”錢玉江很是自豪地說。
“上仙叫官府到鄉間宣講過,大洛跟我們儀國時常作戰,平時也常派人潛入儀國擄人,官府跟我們說,如果被擄走能逃的話,去雲國、慶國、神英國都可以,儀國會接我們回去。”
阿漓眼睛都直了,再想象不出哪裡會有這樣好心的官府。如果能闖過兇獸山,去錢姐姐家鄉,那真是她想也想不出的好事。
劉五坎在村裡有五個兄弟,四個兒子,一句話說出來沒有村民敢違抗。但到了城裡,一個穿的比他還破的城裡人罵他一句土包子,他也不敢回嘴。
把包好的牛糞抱在懷裡,他站在街頭一時有些茫然。
城裡有值守的上仙,可是他連門都進不去。他能見到的只有平時分派任務,發放種子和仙牛等東西的小吏,然而他去求人也拿不出錢,小吏不耐煩地把他罵出來了。
“你種不好仙草是你的事,讓我去找上仙?你不要命我還要命呢,滾!”
現在怎麼辦呢?種不出養魂草,就算他有十個兒子,也得全家一起去給上仙當奴隸。
聽說不是下礦挖到死被抬出來,就是做些更危險的活計,能活上兩三年就是命大了。
“哪來的鄉巴佬,站在這礙事。”隨著一聲斥罵,劉五坎腰上捱了一腳,摔到了路中央。
更糟糕的是包著的牛糞也隨著摔出來,散在地上,發出難聞的氣味。
這也是他懷疑的一個原因。牛糞幹了之後根本沒這麼大味道,不知道為什麼,三頭仙牛的味道特別大,尤其是大青,自從腦袋上長了一個包,排洩之後那股味兒,要不是怕有閃失,他根本不願意讓三頭牛拴在自己家。
一定是那個臭丫頭把牛給養壞了。他恨恨地想。
路上其他人掩鼻而退,紛紛罵這個鄉下來的混蛋,進城居然還抱著一堆屎。
劉五坎難堪地爬起來,還得把牛糞收拾好。正手忙腳亂的時候,忽然聽見一聲驚呼:“咦?”
接著,他看見一雙能照見他臉的皮靴停在眼前,皮靴的主人還彎下腰,不嫌骯髒地觀察著他撿起的牛糞。
劉五坎顫巍巍地抬起頭,然後就跪了。
他五體投地,額頭緊緊地貼在地上,動也不敢動。
因為他看見這個年輕英俊得過份的公子頭上束著一頂玉冠,那玉冠上有一個小小的山川符號。
這個符號,村裡裡最蠢笨的人也會被父母摁著腦袋牢牢記住,是上仙的標誌。這個公子,是一位上仙。
第5章 顧南的發現
顧南根本沒注意這個趴地上的農民,他的注意力全被地上的牛糞吸引過去了。
“顧師兄,你幹嘛呢?”他的師弟,今年輪值駐紮在北境鐵牢城的張英走過來,嫌棄地捂住了鼻子,沉下了臉,“來人,把這鄉巴佬帶走,趕緊收拾收拾,臭死了。”
劉五坎一抖,尿了,這下張英更噁心了。
“等等。”顧南擺了擺手,問,“這牛糞是你帶來的?”
劉五坎根本沒有聽見,顧南不得不又問了一遍,劉五坎抖著聲音答道:“是,是小人帶來的。”
顧南眼睛發亮:“這牛呢?”
“牛?”劉五坎茫然了一會,才道,“牛在村子裡。”
顧南這才注意到他尿了一身,不免也皺起眉來,他不嫌這牛糞骯髒,卻嫌這農夫噁心,一時也無心再問,跟張英道:“師弟,叫人帶他去洗乾淨,把這牛糞收拾好,回你府中再說。”
“你關心這髒東西幹什麼?”張英不滿地埋怨,還是令人去做了。
劉五坎幾乎是癱著被拖走的,以為自己死定了。
牛糞則另有人收拾了,送到顧南和張英面前。
顧南仔細鑑定著,心生感慨。
他在徐山派現在算是出頭了,早年也是吃過苦的。沒想到當年在獸欄做事的經歷居然還幫了他一個忙。
“師弟你看,這牛糞可不是一般的牛糞。”他心情好,笑嘻嘻地對張英說著。張英還是捂著鼻子一臉的不情願:“師兄,我知道這不是一般的牛,這是今年要種養魂草,我們發下去給這些農夫施肥的雜種牛。”
這些被村民叫作仙牛的牧畜,在他們口中就是雜種牛。是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