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頊嫿似乎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本座的代價不是早已付出了嗎?原來弱水天河兩千年,在水宗主看來,不值一提啊。”
水空鏽卻不再理會她,竟然是一轉身,離開了天魔聖域。走得乾脆絕決,毫不留戀。
頊嫿嘶了一聲:“這老狗,真是冷靜得有點機智啊。”
贏墀說:“當初九脈掌院爭奪宗主之位,他若不是足夠果斷,怎麼可能上位?”
頊嫿點點頭:“也是。當初他攜本座進入弱水,稍不留意,便是魂飛魄散之局。此人敢賭,也賭得起。倒是比天衢子更適合任大宗之主。”
贏墀說:“傀首此言,本尊頗為吃驚。難道傀首對他的好感,竟然超越了奚掌院嗎?”
頊嫿一把提起水銜影,實在無奈,只得伸手替她止血:“好感?本座據實而言,從不因好感而有所偏向。唉,他這女兒真是一點用處沒有。留著還佔地方。”
贏墀微笑:“本尊願意為傀首為憂。不如就將此女交給魔族處理,如何?”
頊嫿想了想,說:“還是算了。如果天衢子的畫皮怪執意要和尹絮蘋結契,本座還差一份厚禮。”
話到末端,無形中生出幾分殺意。贏墀為劍氣所懾,不覺後退半步。
頊嫿當然感覺到了,轉頭微笑,道:“不知魔尊有無閒暇,我等前往融天山,見見水寫意如何?”
贏墀眉峰微蹙:“融天山九條靈脈,絕非徒有虛名。我等恐怕難以上山。”
頊嫿顯然更瞭解他的心思,立刻丟擲了一個美味的誘餌:“本座記得,九淵仙宗宗規裡面,師徒是不可以相戀的。如果水銜影真是水空鏽和他師尊水寫意所生,這可是九淵仙宗的一大丑|聞。”
贏墀眉毛一揚,頊嫿循循善誘:“若事情被證實,再傳揚開來,他這個宗主之位,恐怕難保吧?”
贏墀沉吟道:“不僅難保,還會被以門規處置。而現在的九淵仙宗……哈,不知誰會繼任宗主之位。”他說,“本尊開始有點興趣了。”
頊嫿輕拂衣袖:“水寫意並未鎮守弱水,屍身一定還在九淵仙宗。我們只要前往檢視一番,說不定會有新的發現。這樣的事,總不會全無痕跡。”
贏墀對於搗亂之舉,尤其是這種會直接給九淵仙宗添一大堵的事,自然是十分樂意。他伸手:“傀首請。”
頊嫿說:“記得上次中秋,魔尊就曾派鬼夜來擾亂視線,自己潛上融天山。想來,魔族當有應對九淵仙宗護山大陣的法子吧?”
說起前事,贏墀當然還記得自己當時是如何讓鬼前來前去擾亂視線的。他可不願頊嫿在這個時候記仇,忙道:“魔族器修無數,歷年來對融天山的法陣也多有研究。以本尊修為,要潛入並不太難。”
就像天衢子等人也經常突破九殛天網一樣,修為到了他們這種程度,獨身去到其他地方,總有辦法。當然了,前提就是在對方並不十分警覺的情況之下。
而現在的融天山,顯然是亂成一鍋粥。
尹聚緣被抓走愛妻,尹絮蘋擔心母親安危,水空鏽前往畫城。天衢子更是與三生萬物合體,難以從中剝離。整個醫宗都在為他發愁。
正是渾水摸魚的好時機。
贏墀道:“只是這法器,只能隱匿本尊一人。傀首化神之軀,恐怕難以掩藏氣息。”
頊嫿早有準備,素手一揮,真身從天而降。她把聖劍握在手裡,遞給贏墀:“若魔尊只是攜帶一把武器入內呢?”
贏墀接近聖劍,見劍身古拙,鋒芒不顯,但是隻要輕輕觸控,便能感覺到其中冷厲劍氣。他不再多說,隨手將其背在背上。
幸而頊嫿將真身的修為淬鍊出了一部分用以讓天衢子鎮守弱水。此時贏墀並未感覺到劍氣入體之痛。
他揹著頊嫿,倒是一路不停,直接來到融天山下。
水空鏽無論如何,沒有想到他二人竟然敢在這時候暗入融天山。贏墀開啟隨身法器,很快融天山的靈氣滲入他的身體,漸漸掩蓋了他身上的魔息。
趁著無人注意,他輕車熟路,悄悄摸上融天山。頊嫿將真身縮成正常寶劍大小,此時倒是安安份份地讓他揹著,只問了一句:“你知道水寫意的屍體在哪裡?”
贏墀對九淵仙宗還挺了解——畢竟是千年宿敵。他說:“九淵仙宗的前輩先賢,全部葬在蜃起樓臺之後的九淵之潘裡。水寫意身為水空鏽的親傳師尊,好歹也是整個九淵仙宗的大長老,她的屍身一定不會太難找。”
頊嫿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