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是這麼一說,結果韓驕子真的花一晚上時間列了個單子。那些種子人間沒有,若要賣至少賣個幾百兩。抓個妖怪又打又殺的耗費精神,怎麼也得有點補償費,還有帶著她飛來飛去的,也要錢,美其名曰是車馬費。最後林林總總加起來算了算,幾萬兩還有餘。她就是這輩子砸鍋賣鐵,砸斷骨頭也還不清了。
春心急了,罵道:“你們家幹什麼的?是不是開當鋪的,怎麼這麼黑?”
韓驕子挑挑眉,假裝吃驚。“你怎麼知道我開著當鋪呢?”他們狐族與外界接觸的聯絡點,還真的是家當鋪。
春心徹底無語了,論耍嘴皮子十個她也不是他的個兒,最後被他三說兩說只能乖乖地給他白乾活。做飯收拾屋子還得洗衣服,就連他的內衣褲都得幫他洗。有一回她實在忍無可忍,拎著一條雪白的褻褲去找他。
韓驕子正吃葡萄呢,也不知道這種天氣他從哪兒弄的葡萄,一邊吃一邊把皮吐得四處都是。他瞧見她手裡拎的東西,咧嘴笑起來,“沒想到你這麼喜歡我的內衣。早知道就送你兩件了。”
春心咬牙道:“你不是會法術嗎?這種東西施個法不是就洗好了?”
他又吃了個葡萄,不鹹不淡地從嘴裡吐一句,“法術洗得不乾淨。”
春心恨急,把褻褲甩在他臉上就跑出去。她又不是他媳婦,憑什麼要摸他這種東西?想著自己還拎著它從後院走到前面,就覺一陣臉紅。
除去這件事之外,其實與其待在那個家,她還是更喜歡在他這兒的。上次韓驕子說過,哪個有名的陰陽家身邊不跟著個狐狸啊,這話用到她這兒正好倒過來。哪個有名的狐狸精身邊不跟著個小老道啊。她就是天生要伺候狐狸的。
但是一個女娃,老往男人這兒跑,來的時間長了難免遭人詬病。韓驕子的長相太招人,村裡的大姑娘小媳婦有事沒事就愛往這兒跑,自有那瞧春心不順眼的,在一旁編點瞎話寒磣寒磣人。說這個韓道士其實是個“花”道士,對未成年的小姑娘最喜歡,經常佔點便宜什麼的。
正所謂舌頭底下壓死人,根生聽了幾嗓子,心裡犯膈應,就再不叫她去了。讓她在家好好待著,哪兒也不許跑。
這下陳秋花如獲重負了,本來她就不愛幹活,經她打理的屋子亂七八糟的,上回成嬸來,還以為進了豬圈了。在外面好一陣子埋汰她,說春家大嫂子看著外邊光溜,其實就是個驢糞蛋。
陳秋花聽得心裡惱火,就在外面傳閒話,說成嬸有個私生子,都十來歲了。她這個私生子說的就是明煥,這事本來就是在她腦中假想的,除了她天下再沒第二個人知道。
成嬸也不知從誰那兒聽見是她說的,上家裡來鬧了兩三回,非得叫她把話說清楚。陳秋花怕萬一明煥真走了,每月那三兩銀子就泡湯了,支支吾吾的也不敢說,最後被成嬸好一頓臭罵。
她心裡憋著火,沒處撒,就把火氣撒到春心身上。對根生說,以後別叫春心到處亂跑,在家裡多幹點活,把她拴住了就不會有外心了。根生正擔心春心被道士勾引呢,經不住她的攛掇,就把她關在家裡好一陣不許她出去。
雖然他嘴上也說叫陳秋花多少幫著乾點,不能什麼都推給孩子。可陳秋花的人品就那麼回事,揹著根生沒少指使她。
轉眼又過了幾天。開了春,地裡要撒種子,根生和牛大叔上城裡給村裡買種子,這一去十天半月才能回來,他臨走時囑咐陳秋花好好看著家。
陳秋花不願意,拉著他的袖子撒著嬌,說什麼也不放開。她是離不開男人的,每天晚上不做那事就睡不著覺,經常扭著根生把他榨乾了才肯放過他。這回一走就是十來天,讓她一個人的日子可怎麼過啊?
根生先前還安慰了兩句,被她纏的沒辦法了,才道:“哪有男人不出門的,整天守著你,我還能有什麼做為?”
陳秋花撅著嘴,背過身去不理他。
根生無奈,只好道:“我儘快回來就是。”想想又覺不放心,湊到她耳邊警告,“你這,要是我走了,你敢勾搭別的男人,回來打斷你的腿。”
陳秋花拋了個媚眼過去,“村裡有誰能比得上你啊。我忍著點就是。”
根生這才放了心,只是走的那天早上腿可拉著,走路都彆扭。牛大叔是過來人,一見面就取笑他,“你夜夜,怎麼沒被你媳婦榨乾淨?”
根生拍了拍胸脯,“就我這身子,一時不會兒可榨不乾淨。”
“都說你媳婦是個狐狸精,這話是真是假?”
根生道:“狐狸不狐狸精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