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表情淡淡。好像人家家裡請來的客人。在他們一臉側目中。他們穿過屋子,再出門已是另一條街了。
這會兒春心才知道京城的建築與別的地方大不一樣,從這個門進去,再出來就完全是另一副天地。這種門叫過堂門。一個院子裡住幾戶人家,這在京城是很流行的,不僅通風好,也為逃避追捕提供了便利。
兩人跑了半天,見沒人追來,青衣人鬆了口氣,對著春心呲了呲牙,“你個臭丫頭,這是上哪兒去了?弄得這麼狼狽。好像……”他本來想說好像讓人強姦了似的,可想想這話太損,終沒敢開口。
春心甩開他的手,“我才要問你上哪兒去了,昨晚一大早就不見人影。現在才回來?”
這個青衣人正是南門,此時不由咧嘴苦笑,他倒是想回家來著,奈何碰上不想見的人,被人一路追著想跑都跑不掉。要不是看見她,他還下不定決心逃跑呢,這回得罪了那個人,以後可有他受了的。
想起這事,心裡就覺膈應,在她頭頂拍了一把,怒道:“你這丫頭還敢管起我來了。”
春心摸摸額頭,“我才不要管你,看見你跑成這樣,以為你被人追,才問一句的。”
他輕哼,“管好你自己吧。”說完,又忍不住問,“老實說,你到底上哪兒去了?”
春心把看到怪鳥的事說了一遍,要不是那隻鳥,她不會弄得頭髮臭烘烘,也不會為了追它跑出城去。
南門聽完,狠狠敲了一下她的頭,罵道:“你個笨蛋,什麼鳥你就敢往外追,那要是妖怪怎麼辦?你要是被妖怪吃了怎麼辦?”
一連串的問話問的她啞口無言,想想自己確實莽撞了一點,而且他說對了,那也確實是個妖怪,只不過那妖怪對吃人沒什麼胃口而已。
她得快點找到韓驕子,跟他問一下,那到底是什麼怪物?
兩人匆忙往家裡走,回到家韓驕子果然在屋裡。他一整夜都沒等到他們回來,把整個京城都翻遍了,若是再找不到恐怕京城的土都要被他翻出一層。
他一見春心,立刻一把抱住她,緊的好像要把她骨頭勒斷。
春心嘆口氣,她一整夜沒露面,想必他快擔心死了,看他的眼珠子都是紅的,也不知是熬夜所致還是給氣的。她笑道:“放心,我沒事,真的沒事,我很強壯的。”說著把胳膊舉起來,讓他看。
她的胳膊比那些世族大家的小姐略粗一點,相信是長年勞作所致。但畢竟是女人,根本無法和男子的粗壯相比。
韓驕子一句說不話,只緊緊把她摟在懷裡,頭靠在她的肩頭。聞著她身上的體香,讓他瞬間覺得心境平和許多。兩人抱了很久,直到南門看不過眼把他們拽開。
從昨天早上沒吃什麼東西,只在酒樓裡蹭了人家點豌豆糕,又在外面待了一宿,她早就餓壞了。上廚房下了三碗麵條,三人坐在一起吃。一邊吃,她一邊跟韓驕子說了自己的奇遇。
韓驕子微覺詫異,沉吟道:“那隻鳥什麼樣,你給我描述一遍。”
春心也不會形容,鳥嘛,不就是鳥樣,只不過這*的不行的屁鳥翅膀很長,嘴巴扁扁尖尖的,還有羽毛比較大,好像個小扇子一樣。
韓驕子道:“看它形狀似是大鵬,莊周在其《莊子-逍遙遊》中說:‘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裡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裡也。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雲。”
當然,這是傳說,真正的鵬鳥沒那麼邪乎,只是比一般的鳥大些而已。但能有這樣一隻鳥,這鳥的主人也絕不一般。更何況那隻鳥能懂人言,想已修煉百年以上,若能化成人形,更是厲害無比。
可到底是什麼人抓了骷髏頭,要以他為要挾?目的又是什麼?那怪鳥出現的看似有意,又看似無意,怎麼剛好就叫春心撞上了呢?
他琢磨片刻,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他所認識的妖怪們,似乎沒一個用大鵬做坐騎的。
嘆口氣道:“看來咱們得回一趟荒磨山了。”
春心正有此意,她要回去跟師父問問情況,看看骷髏頭是怎麼被抓的。當然最重要的是要確認師父是否安好,要是被也被妖怪抓了去,可就麻煩了。
到了晚上,韓驕子施法,片刻功夫兩人便飛到荒磨山。
道觀山門是鎖著的,敲了幾下敲不開,春心只好從牆頭爬進去,直奔師父的房間。
清心道長還在睡夢中呢,就被人從被窩拽出來,他一睜眼一看是春心,不由道:“你這丫頭,大半夜跑回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