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難道不怕被他人知道?”紅綾跟在慕容舒身後疑惑問道。沈柔如今是罪臣之女,當時被被滿門抄斬時,她早就不知所蹤。而當時新帝剛剛登基,便沒有派人尋找。可誰能想到她會主動出現?
慕容舒面色平靜,可心中疑惑與紅綾同樣。現在見不到沈柔,一切就只能是猜測。
偏房。
沈柔神色冷靜的望著熟悉的四周。她原先還是沈側妃時,來過這裡幾次,可在這裡,她屢屢被慕容舒算計反擊。她離開時也沒有想到終有一日她還會回來!可當她重新坐在這裡後,才發現,她仍舊難以忘記宇文默和這裡發生的一切。
慕容舒走近偏房時,瞧見沈柔若有所思,她似乎在失神。雖然幾個月未見,可沈柔變化極大,她身形消瘦,面色枯黃,看上去似乎有三十多歲了。濃密的髮絲中依稀可見銀髮。想不到短短几個月沈柔竟然會變化如此大!
房中忽然多出了一個人,沈柔已有感覺,她緩緩地收回視線,轉過頭,眼光平靜的看向慕容舒,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王妃想不到我們還會再見吧?”就連她也沒有想到。
慕容舒淡定從容的望著沈柔,多月未見,她脫胎換骨如今更是沉穩了,雙眼十分平靜,讓人看不出她在想什麼。從她身邊走過,待坐下後,才看向她道:“本王妃也有些意外。”視線忽然落在了沈柔身後的丫鬟身上。那丫鬟低著頭,看不清樣貌,可似乎身形有些熟悉。
“幾個月不見,王妃面色紅潤,肌膚勝雪,竟然比三年前還要容光煥發,年輕美貌。”說這話時沈柔仍舊語氣平靜,聽不出一絲嫉妒。她不過是自嘲輕笑,又接著道:“哪裡像我如今面容枯老如四十歲婦人。”短短几個月的光景,已是物是人非。
沈柔如此平靜,倒是讓慕容舒暫時摸不清是怎麼回事,不過她餘光偶爾看向沈柔身後的丫鬟。
“你說笑了。”慕容舒淡笑著回應。
瞧著慕容舒如此鎮定,沈柔眼光轉動,即使經歷了這麼多,慕容舒仍舊沒有改變,還是如此鎮定,就是知道她今日懷有目的而來,還能如此波瀾不驚!她就算自認性子比以往更鎮定了,可面對慕容舒時,她還是無法控制浮躁的心,想要與她對立。
“哪裡是說笑?如今只要是長著眼睛的人都會看出。如今我站在王妃身邊,怕是會讓人以為我不過是個身份低下的丫鬟而已。又有誰會想到,我曾經是南陽王府受寵兩年的沈側妃?”沈柔繼續說道。
聽言,慕容舒不語,而是端起茶盞,優雅淡定的吃著茶。她知,沈柔絕對不會平白無故的說這些,怕是每一句話的身後都有她的目的吧。
“紅綾雖然被毀了容,但也比我美上三分。當真是讓我自行懺愧。不過,不論南陽王府的女人再多,怕是也難有一名女子的容貌能夠與王妃相比。而王妃在南陽王心中的位置,怕是也不會有人能夠相比。不過,我有時候也想,在王爺的心中,究竟是你重要,還是我重要。喜歡你多一點兒,還是喜歡我多一點兒?畢竟那兩年,他幾乎日日在竹園,將掌管府中的權利教到我的手上。我用了很多心思,才讓府中上下都敬佩於我。我哪裡會想到世事無常。王妃你忽然變了性子。看來,老天也覺得我好像太過幸福了。”沈柔絮絮叨叨的說著,神情似乎恍惚了,陷入回憶之中。
慕容舒心中暗暗詫異,沈柔這般模樣太過不尋常。
沈柔恍然未覺,還在說著:“慕容舒,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敗在你的手上,是一敗塗地。”
“咳。”沈柔身後的那丫鬟忽然咳了一聲。
恍恍惚惚之中的沈柔忽然不再接著說,而是雙眼銳利如鷹的盯著慕容舒,語氣似乎有些幸災樂禍道:“或許有一日王妃也會落得我這般的下場也不一定。”
慕容舒對上她銳利的眸子,神情十分淡然,語氣有些輕描淡寫道:“哦?怕是要讓你失望了。”
沈柔眸子中快速的劃過一到寒光,不過轉眼間,她又十分平靜的笑道:“那就拭目以待吧。不過,風水輪流轉,王妃也不要這麼肯定。王爺對我如此,對你也不會例外。”她的口氣十分肯定。她絕對不相信宇文默會對任何一個女人動心。
紅綾護住心切,聽到了沈柔的話後,忍不住回了一句:“你是罪有應得,心思歹毒的人自然入不了王爺的眼,王爺是真心對王妃好的。全府上下有目共睹。”
沈柔厲眼瞥向紅綾,怒喝一聲:“閉嘴!”一個她曾經從不看在眼中的丫頭也敢不將她放在眼中,還真是膽大!她因經歷了很多磨難,如今厲聲一喝,不止是氣勢大增,而是十分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