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飛快的想著。當年的慶妃,就是如今養和宮裡面瘋了的慶太嬪。那個時候的慶妃,應該是鮮花著錦、烈火烹油的吧,手裡還有一個親生的三爺,只怕很多人都是看好她和三爺多嫡的。
只是先帝再寵著她和三爺,卻也沒有失去了理智,結髮的妻子和嫡出的長子也並沒有拋諸腦後。若論寵愛,慶妃或許還可以和太后分庭抗禮,但是若論背景家世,卻是差了一大截。再加上先帝走得突然,最終慶妃還是沒能爭過太后。
三爺也沒能爭過當今聖上。
如今,這兩個人一個落得貶為太嬪,孤獨寂寞的待在養和宮,而另一個,終究只能是個王爺,而且還要被皇兄處處忌憚提防著,日子只怕也不會太好過。
“當年種君子蘭的那一批奴才裡面,就有奴婢,只是那個時候奴婢還小,哪裡懂怎麼能種好君子蘭呢,只曉得澆水施肥,那君子蘭卻遲遲的不開花,因著這個原因,奴才沒少挨花房姑姑的罵。直到後來,有一個先帝事情的諍臣,一天偶然路過御花園的時候,看到了奴婢還有奴婢重的花,連連搖頭,並且告訴了奴婢一個可以讓君子蘭開花的法子。”
曲錦衣微微一笑:“後來花也開了,你也得到了慶妃的青眼,就離開了花房?”
“嗯。”荷露點了點頭:“可是娘娘,荷露要說的不是這個,而是君子蘭。後來奴婢才知道,君子蘭雖然開花時間漫長,但是開出來真的是太漂亮了。君子蘭凋謝的時候也實在是難看,不過只要積蓄力量,再一次開花的時候,還是那麼漂亮。奴婢就想了,人這一輩子,不管是娘娘還是奴婢,都肯定會遇到不順,但是隻要自己沒放棄,就還會再開花的。娘娘恕罪,奴婢方才實在不該拿自己和娘娘相提並論。”
曲錦衣襬了擺手,示意荷露不必請罪,自己卻在暗自領會荷露方才的話,卻看到臘雪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娘娘,不好了,出大事兒了,莊貴嬪被貶為何才人,幽禁在祉順宮的惠德堂了,陛下都發了話,若無手諭,非死不得出。還有,娘娘,御前來人了,說是要娘娘即刻去一趟御書房。”
曲錦衣心中一驚,莫不是發生了什麼大事?起身理了理衣服,就看到宣旨的公公已經進了麗景宮,重複了一遍太后的口諭,意思上基本與臘雪說的無差,不過是臘雪加上了一句關於何凝妝的八卦罷了。
曲錦衣吩咐荷露抓了一把金瓜子打上宣旨公公,那公公推辭著不肯收,荷露也只好作罷。曲錦衣見了也不管荷露那邊,只自顧自說著:“公公請稍等一下,容本宮更衣梳妝之後,再去帶了恪和帝姬面見皇上和太后。”
“娘娘要梳妝,奴才等著便是,只是太后她老人家也說了,恪和帝姬身子弱,今日又受了驚嚇,便不要跟著娘娘一道去請安了。”
曲錦衣心下越發的猶如亂麻一般,卻也無力反駁懿旨,只能簡單地讓荷露給她收拾了一下,便乘了鑾轎往御書房去。
當曲錦衣波瀾不驚的出現在御書房的時候,所有人都覺著訝異,心下都在納罕,她是如何能夠做到這樣的平靜。能平靜至斯,若不是被人冤枉的,就是常年都在深宮之中演戲,早已經到了戲我兩忘的境界了。
“臣妾晴貴嬪曲氏叩見皇上、太后,皇上太后萬福金安。”
看著這樣面色純淨的曲錦衣,皇帝還是不願意相信,方才賈訓全說的那一切都是真的,可是事實就是如此,他親眼見到的,環環相扣,絲毫沒有不合理的地方。
“不知皇上與與太后這樣著急召臣妾過御書房來,是有什麼事情要問臣妾麼?”曲錦衣說完,抬眸,正好對上了太后失望的目光,心中的水愈發的冰冷,寒徹骨髓。
太后對她,雖然經常喜怒不定,但是從沒有過這樣的目光。
這樣的目光的照射,讓她覺得自己的靈魂彷彿要從骨肉之中抽離一般。
那邊皇帝已經包紮好了受傷的手,用另一隻手拿起那隻羊脂玉蓮花鐲:“晴貴嬪,朕問你,這件東西,你可識得?”
看到了那件羊脂玉蓮花鐲,曲錦衣心頭的不安更深,額角已經有細密的汗珠滲了出來,開始明白了什麼。
“自然是認識的,這羊脂玉鐲本來是臣妾所有,應該是一雙,崇敬八年的時候儷憶夫人懷上了惜和帝姬和楚平王,臣妾就拿著這對鐲子去內務府雕了花,自己留了一隻,把另外一隻送給了儷憶夫人。”
皇帝低低沉吟了一聲,這樣的說法,倒是與那個名字叫做劉地生的太監說的不差什麼。
“那你可知道,這羊脂玉鐲有什麼蹊蹺?”
曲錦衣茫然的搖了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