貶為才人,不過是看在何沸的面子上,給何家留一個頭銜罷了。皇帝都已經開了口,如若沒有皇帝親自下旨,非死不得出,只怕何凝妝的一生就要葬送在惠德堂了。
唐瑾知的手中還握著那一個羊脂玉的鐲子,看著心中猶有怒火的皇帝和早已經哭不出聲音來的何凝妝,遲疑著開了口:“皇上,這個鐲子。”
皇帝疲憊的擺了擺手:“傳朕旨意,為了徹查何家二小姐的案子,重新開啟懿如宮,由魏臨淵帶幾個得力的人去懿如宮搜查儷憶夫人方芷芊留下的舊物,看看這羊脂玉鐲子是否還在。”
魏臨淵領了旨意去了,留下了滿御書房惴惴不安的妃嬪。唐瑾知四周環視了一下:“真是奇怪了,總覺得這房間裡似乎少了什麼人。”
祥嬪似乎是來了精神:“娘娘,恪和帝姬在宴會上哭鬧不休,宴會還沒中斷,晴貴嬪娘娘就抱著帝姬回去了。”
太后皺了皺眉頭:“恪和帝姬打孃胎裡就是個身體虛弱的,受不得一點半點的刺激。女娃子家本來就是嬌客兒,金枝玉葉越發的尊貴幾分了。恪和既然今日受了驚嚇,就讓晴貴嬪待在麗景宮陪伴著帝姬吧。左右事情水落石出也不是一時半刻就可以的。”
眾人皆按下曲錦衣不再提。
太后也不說放其他的妃嬪回去,只在等待的當間讓各位妃嬪身邊的丫頭去御膳房領了素日的份例給自家主子送過來,但是正是人心惶惶的時候,也沒有什麼人吃得下。
直到第二日天明破曉,魏臨淵才帶了人前來回話,面色卻不怎麼樣。
皇帝顯然已是等得心急:“魏臨淵,搜查的結果如何?”
“陛下,奴才帶人去搜了儷憶夫人生前居住的懿如宮。因著儷憶夫人故去之後,陛下就讓人小心收著夫人的故物,所以夫人生前用過的東西都被齊整的放在幾十個大的檀木箱子裡頭,那放箱子的地方也是有專人把守的,並沒有人為動過的痕跡,奴才開了箱之後,也確實找到了這個。”
說著,魏臨淵從袖口拿出了一個羊脂玉鐲子,與方才在司衣局宮婢那裡搜出來的,幾乎沒有任何分別。
只是顏色略微陳舊一點兒,儼然這才是真正屬於方芷芊的舊物。
太后正要說什麼,卻看見站在皇帝另一邊兒的劉地生篩糠似的抖了起來,口中還唸唸有詞:“不能說,不能說……”
魏臨淵畢竟在宮裡年頭多了,此刻覺得事情蹊蹺,便道:“劉地生?劉地生?你怎麼了?什麼能說不能說的,陛下在這呢,你有什麼話不能上達天聽?”
劉地生還在不停的打著哆嗦:“魏公公,奴才……奴才……奴才……不敢說……不敢說啊……”
皇帝怒氣沖天的踢了劉地生一腳:“朕讓你說!”
“是……是……這兩個鐲子……奴才認得,奴才認得……”
劉地生實在是不鳴則已,一名驚人。
太后此時卻越發的清醒了:“是嗎?哀家記得,你叫劉地生,現在哀家就讓你原原本本的把知道什麼都說給哀家聽,若是有一個字兒隱瞞,或者是有一部分說的不清楚,哀家就一定讓你好看。慎刑司的刑罰種類可多著呢,也不知道劉公公能夠承受得住幾種。”
“奴才一定都說,只求太后賜給奴才一個全屍……太后主子,陛下,因著奴才會一點手頭的活計,所以奴才原先是伺候在內務府的,大概是不到兩年半之前的事兒了,奴才記得清楚,就是儷憶夫人有身子那會兒,那時候奴才還不是內務府的小管事,有一天,晴貴嬪帶著兩個羊脂玉鐲子的胚子找到了奴才。”
聽到兩個羊脂玉鐲子的話,已經有不少人心中有了一點兒眉目。
劉地生嚥下一口口水,沒有人注意到,他的眼神正在偷偷的看著一個方向:“那時候娘娘還不是貴嬪呢,她拿著兩個胚子,找奴才給鐲子雕上花兒,奴才仔細看了那胚子,是再好不過的羊脂玉了,成色極佳,玉質又好,便忍不住自己的手,給娘娘效勞了一次。奴才還挺娘娘說,這兩個鐲子,一定要送一個給方娘娘,自己留著一個,表示自己和方娘娘姐妹同心。只是娘娘還說,方主子身子重,帶不了太沉的玉,羊脂玉太沉了,免得損了方婕妤的胎氣,便讓奴才把胚子中的一個做成了空心兒的。”
太后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不由得一驚:“空心兒的?”
劉地生諾諾的點了點頭:“是啊,奴才在鐲子上面雕了八瓣兒的蓮花,但是兩個鐲子又有不同,給方主子的那個鐲子,每一朵蓮花兒的花心兒上都有十二個孔,就是當時鏤空用的,雖然細小,不過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