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演殺人的場景,因為是在自己的夢中,所以他能夠反覆多次的演練,能夠清楚的知道自己要怎麼樣殺人才能夠不留下痕跡,要準備哪些工具,要如何策劃逃跑的方式才能夠天衣無縫,當熟悉的場景從夢中化為現實的時候,他就可以十分自然的將人殺死,而且此時殺人甚至已經不是他的本來願望,而是對於他夢中演練的一個實際操作而已。
穆生殺的人會越來越多,從一開始他憎恨的人,厭惡的人,愛而不得的人,沒有滿足他要求的人……到後來和他一句話不和的人,不夠聽他話的人,甚至是走路不小心碰到他的陌生人,都難逃他的魔爪,當這些人都殺完以後,穆生漸漸感到無趣,在世間像挑選獵物一樣,開始獵殺人群。
他的行為給社會帶來了極大的恐慌,警方卻無論怎樣也捕捉不到他的蛛絲馬跡,人人自危,生怕成為他的下一個目標,而穆生就像是一隻潛藏在羊群裡的狼,無聲無息的進行著自己的狩獵,因為作案手法多樣,一開始警方甚至沒能夠將連續發生的幾起命案聯絡到同一個殺人兇手身上,但是漸漸地,越來越高的死亡人數,來去無蹤的兇手,讓警方不得不想這是一個兇手或者是一個團伙作案。
事實上,一開始的確是穆生一個人的行動,但是隨著死亡人數的增多,隨著他的出名,人群之中有人對他恐懼,有人卻對他產生了崇拜,甚至開始模仿他殺人,警方破獲了幾起案件之後發現,事態已經向一個完全無法掌控的地步發展,因為除了穆生以外的連環殺手,在殺人的時候多多少少都帶著一些強烈的個人風格,而有的人甚至本來就是為了出名而殺人,每次行動都會囂張的留下自己的標籤,證明這個人是自己殺的,已經有個好幾個連環殺手有了響亮的名聲。
穆生靠著自己一個人,將整個社會帶回了最原始的叢林時代,弱肉強食,社會秩序被打亂,文明一點點的倒退,所有人內心的野獸都被呼喚了出來。
“啊——”
穆生從卿然家的沙發上摔了下來,坐在了冰冷的地板磚上,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
“醒了?”一道冷冷的聲音傳來,他抬頭,看見卿然站在不遠處由上至下高高地俯視著他。
他嚥了咽口水,喊道:“卿然姐
“有沒有人給你講過你的能力?”卿然問道。
“沒有。”穆生搖了搖頭,“我爸媽都只當我是精神病。”
他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做起了殺生的夢,不過一開始在夢裡他殺的都是螞蟻毛蟲,蝴蝶蜻蜓一類的東西,就算是他殺的再多,家裡人也不會在意,只當是小孩子調皮而已,後來他開始夢到了老鼠,他學著像夢裡一樣設下機關,真殺死了不少的老鼠,再後來,夢裡的老鼠漸漸變成了貓狗一類更大一些的動物。
因為殺生手段的殘忍和血腥,他成了別人眼裡的異端,父母帶著他去看了精神科的醫生,醫生給出的診斷結果是重度妄想症,需要入院接受治療,穆父穆母不願意別人認為自己的孩子是個精神病,堅決不把他送到醫院裡面去,只是讓醫生開了藥,並且保證自己一定能夠看好孩子。
吃了藥的穆生果然好了許多,整個人也變得開朗了起來,夜裡也不再做類似的夢了,穆父穆母覺得他的情況好轉了起來,於是放心的讓他一個人到了外地讀大學,可是到了大二的時候,穆生髮現,他的夢境又出現了,而且這一次在夢裡被他殺害的不再是動物,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他吃再多的藥也無法阻止夢境的出現。
他隱約覺得,自己應該不是得了精神病,而是獲得了某種能力,只是暫時這個能力他還不知道要怎麼使用而已。
“說實話,你的能力,我也沒有遇見過。”卿然說道,在穆生失望的眼神中,她緩緩開了口,“但我大概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我進入過你的夢境和你的記憶之中,”卿然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擁有類似於語言一樣的能力,不過可惜的是,你似乎並不能掌控你的能力,反而……”
“被掌控了。”
能力這種東西,雖然是上天賜予的,但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很好的掌握它,穆生就是很好的反面例子。
穆生在夢本來應該有預言的能力,比如說他能夠清楚的預言到未來的某個場景,然而現在他卻被自己的夢境逼著去殺人,不過這也正是說明了他的能力並非簡簡單單溫溫和和的預言,而是有著更為血腥殘暴的一面,只是還沒有被挖掘出來。
“卿然姐,我要怎樣才能夠掌控自己的能力?”穆生問道。
“只要你幫我殺了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