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絨布盒子裡面,是一根鮮血淋漓的手指。
她一驚,嚇得手裡的盒子掉在了地上,斷指也滾了出來,落到地上染了一圈的灰,與此同時,她的電話也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的是未知號碼,她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凝兒,凝兒,救救媽媽……”
“啊——凝兒,他們要殺了我,她們說我要是還不了錢就要殺了我。”
“啊——”生母的尖叫聲漸遠,電話另一頭傳來了一個沉穩的男聲。
“納蘭小姐,您好,我是賭城的負責人。”
納蘭冷凝鎮定心神,問道:“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有位女士自稱是您的親生母親,在我們賭場欠下了三千萬的賭債,信用卡已經刷到了極限,請問您是否方便將她的債務還清?”
納蘭冷凝握著手機的手一點點的握緊,保養良好白皙細膩的手上根根青筋暴起:“抱歉,她不是我的親生母親,我的母親是納蘭倩雲女士,她只是我之前請的保姆,偷走了我的信用卡,稍後我會以盜竊罪起訴她。”
“那好,打擾了納蘭小姐。”
“把人帶走。”
“凝兒,楚冷凝……”
“楚冷凝你個沒良心的,當初老孃就不該生你下來……”
納蘭冷凝掛了電話,閉上眼,靠在沙發上,只覺得從內心深處感到一陣疲憊。
她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前世,想起了在夜總會的那些日子。
她想起自己笑臉迎人,靠著皮肉維持生計,過得生不如死,如今好不容易重生一次,如今好不容易得來的再來一次的機會,難道就要被打回原形?
她不甘心。
但到底是哪裡出了錯?
她想到了納蘭卿然頭七的那一晚。
她睜開眼,終於想明白了自己被毀了一切的原因在哪裡。
是傅沉戚。
他本來就是個渣男,即使沒有她,納蘭卿然和他結婚以後,日子也不會好過,如今她將他勾引過來,反而將黴運拉到了自己身上。
如果不是傅沉戚害死納蘭卿然,納蘭倩雲不會發現他們兩人勾搭在一起的事情,如果不是他,納蘭倩雲的鬼魂也不會找上門,她的生母也不會被人設圈套在賭城。
——她絕不信一向謹慎有加的生母會輕易去賭博。
這一切都怪傅沉戚,如果沒有他……
納蘭冷凝睜開眼,眼神漸漸堅定。
好戲,這才是真正的開始。
……
納蘭倩雲不僅僅是對納蘭冷凝出手,同時也對傅家下了手。
傅家本身實力就比不上納蘭家,不然傅沉戚也不用想著和納蘭卿然聯姻,甘願成為納蘭家上門的女婿,納蘭倩雲看得很明白,也許傅沉戚的確喜歡納蘭卿然,但願意上門做女婿,更多的恐怕是為了納蘭家。
納蘭卿然生前,她可以不在乎他對納蘭卿然的感情不夠純潔,但若納蘭卿然因為這樣而死,她卻無法接受。
當知道傅沉戚出車禍的訊息的時候,她第一反應就是納蘭卿然出的手,但儘管如此,瞎一隻眼睛的懲罰,還是太輕了。
傅家,要為傅沉戚付出代價。
……
傅家最後在納蘭倩雲手中一點點的被蠶食,一點點的被吞沒,在悄無聲息之中,傅氏企業被冠上了納蘭家的名字。
傅沉戚的父親被氣得中風進了醫院,躺在重症監護室裡生死不明,傅沉戚的母親整日唉聲嘆氣,望著碩大的家業無能為力的哭泣。
傅家是一個男權家族,女人的地位很低,傅母雖然也是大家族出來的女兒,自幼被培養的十分優秀,但在嫁給傅父之後,便做了一個徹徹底底的家庭主婦,在傅父的調丨教下,完全成為了一朵菟絲花,沒有了自我獨立的能力,一旦傅父和傅沉戚發生什麼事情,她除了痛哭沒有別的辦法。
傅沉戚也很煩躁,他瞎了一隻眼睛,醫生說完全沒有恢復的可能,而且平時還要注意不要感染,免得牽連到另一個眼睛。
“你做什麼?”傅母紅著一雙眼睛推開傅父的門,便見一個穿著工作服的人正在動傅父的呼吸罩,不過後者只是抬頭看了她一眼,將呼吸罩調整了一下之後,就默默走了出去。
她鬆了一口氣,走過去拉住傅父的手,開始碎碎念,說自己壓力有多大,有多痛苦。
傅沉戚躺在另一邊的病床上,閉眼小憩,等著醫生來給他眼睛換藥。
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