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不到哪裡去。
不想她這頭剛剛立了主意,徐明薇倒想起鐵頭拒婚這一茬來,心想著這會兒自己有著身孕,倒不比從前不好隨意見了外男。便叫老賴家的請了鐵頭來,院子裡只留了老賴家的和金娘子,開口問道,“鐵頭你來家也有些年頭了,要是我沒記錯,今年該是有二十六七了吧?”
鐵頭憨憨一笑,回道,“過了年算是有二十八了。”
“早些年竟也沒人問你?你這個年紀也該是成家的時候了,可有看中的丫頭?要是有,我這個做主家便厚著臉皮去替你問了。”徐明薇想起第一次見著他的時候,十八歲的年紀,如今十年都過去了,鐵頭樣子卻沒多少變化,長了張少年老成的臉,倒也佔便宜。
第二卷 第200章 縱使舉案齊眉
鐵頭臉黑,也瞧不出顏色,只結巴道,“奴一個人,一個人過日子過慣了,沒端端地拖累了好人家的姑娘。”
徐明薇假嗔道,“既如此說,天下窮漢子都不必討了老婆成家。沒的道理!你沒病沒痛的,又有手有腳,什麼吃食賺不回來?還是瞧不上這屋裡的丫頭,心裡早就有人了?”
鐵頭被她說中心思,耳朵尖忽地紅了,要不是仔細瞧了,還真看不出來。
“原先婉柔瞧中了你,我還道能成就了一段好事,不想你心裡果真有人,可是求娶不得的?你要是不肯說,自己埋了心事,我也不逼你。但勸你一句,有些話不說出來,日日等著,一輩子也就這麼過去了,到老那人都不曉得你心裡有她。”
察覺到自己倒有些多管閒事,交淺言深了。徐明薇連忙打住,擺擺手讓鐵頭出了院子。
一時又感慨起自己身邊竟還有個情痴,莫名有些羨慕被鐵頭放在心上的姑娘。像他這樣沒有家累的,雖說只是個馬車伕,每個月都有一兩多的進項,要說個妻子還是挺容易的,更別說還有她屋裡的一等丫鬟婉柔等著要嫁他。鐵頭竟都忍住了,空身等著個沒法企望的人,二十八歲的年紀,動作快些的都該有四個孩子養著了。
老賴家的看她神色有些怔怔的,便勸了一句,“奶奶這就回去?出來也有一會兒了,天冷的很。”
徐明薇回過神來,衝她笑一笑,應道,“聽嬸子的,這就回去。”
半道上忽地下起雪籽來,窸窸窣窣地砸到青石板上,踩在腳底咯吱作響。
“這鬼天氣,都出了正月要開春了,竟還下起雪來,只怕今年地裡的莊稼又要不好了。”老賴家的輕罵了一句,一邊還不忘替徐明薇攏了披風,笑道,“幸虧出來的時候金娘子想得周到,換了這件帶風帽的,不然吹冷了頭,夜裡又要鬧起來。”
金娘子聽著人誇她,仍是一聲不吭,只仔細看了路,扶著徐明薇一路往家裡去。
徐明薇往金娘子身上看了一遭,懶懶收回視線。要說勤快仔細能幹活,她屋裡幾個都沒什麼好挑剔的;但要論神秘,除了她也沒別人了。莒南和威寶開始也只是玩笑,後頭認真查了,也查不出別的什麼來。街坊鄰居只知道金娘子家裡是做藥材的,平時深居簡出,一年到頭都見不著幾次,便也無從知曉她家裡的情況。
被莒南和威寶這樣一攪合,徐明薇都不禁對金娘子起了幾分好奇。但顧忌著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她不願意開口說的,自己也不好貿貿然地問。說到底,兩人也不過是僱傭關係,只要活兒做得好,旁的也輪不到她來過問。
婉容見下了雪,想起徐明薇她們是沒帶了傘的,連忙叫了碧桃一起沿路來接,兩茬人便在半道上遇見了。一時忙著替徐明薇遮風擋雨,倒惹得她笑了起來,“行了,就這麼幾步路,又有大毛衣裳風帽子擋著,吃不了凍。還是緊走著些,趕緊收拾了手爐,叫徐婆子翻幾個番薯芋頭來,咱們放火灰裡烤了吃。”
碧桃一聽到吃的也高興起來,扔了雨傘給老賴家的便往回跑,“奶奶那奴就先去招呼了徐嬤嬤。”
老賴家的一撇嘴,嗔道,“可看出來了,這就是嘴上跑車的貨,見風就是雨的,千萬不能在她跟前提一句能吃的!這大雪天的扔了主子就往回跑是怎麼回事?”
說得婉容和徐明薇都笑起來,“她從來就是這麼個樣子,好不了了。”
金娘子扯扯嘴角,眼裡也有些笑意,但看在旁人眼裡,還是那麼一副冷麵孔罷了。
一時進得院子,屋裡果然燒得暖烘烘的。幾人頭髮睫毛上沾著的雪花立馬就化成了雪水,冷冰冰的,順著脖子一溜,凍得身子底下透心涼。
婉柔遞了熱帕子給眾人擦臉,擔憂地看了看天,說道,“這雪下得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