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徐明薇笑著應了,“兒媳記著孃的教誨哩,也都是回了的。”
傅恆打外頭回來,屋裡伺候的連忙上前接了斗篷風帽,揚下一堆雪粉末來。聽見裡頭說話聲,倒探頭一笑,問道,“那些個來借人的還不肯消停?”
王氏恨道,“可不是。親家母好容易找了個擅調理人身子的,我孫子都還沒抱著呢,一個個恨不能搶了人去,也是可惡的很。”
徐明薇前頭聽傅恆說起過一回,這借人的事情只要和王氏說一回孫子,保準借不出去,因此才放了心腸,但凡有人來問,都推到王氏頭上。只說穆氏是兩家長輩定的,身契也不在自己手上,借不借人還得問了長輩意思哩。如此推過幾回,來問的人才漸漸歇了心思。
傅恆這時朝徐明薇遠遠看來,見她低頭頜首,嘴角半掛著個笑,略帶譏諷的神情,又不曉得暗自編排著什麼,想來也沒什麼好話。但就這樣看著,也覺著她眉眼生動的很,好過她冷心冷面地對著自己,一時也捨不得挪開了視線。
王氏是過來人,哪裡看不出兒子眼裡的意思,心裡便有些不快。成日膩在一處還嫌不夠,到了她院子裡還如此黏纏,滿眼小情小意的,往後還能有什麼出息?!便冷著眉眼咳嗽了一聲,才教傅恆朝自己看了過來。
“娘可是身上不快?聽著胡大夫說,入冬需多吃蘿蔔,理氣解表,有小人參之稱哩。回頭還需和大廚房交代一聲,多熬幾回蘿蔔排骨湯罷。”傅恆聽見咳嗽聲,看王氏滿臉不滿,只裝作不知,如此說道。
王氏見兒子體貼懂事,一時也將那點不快給落下,笑道,“這樣大冷天還出門,是去見誰了?”
傅恆曉得她也只是順口一問,真去處自然是說不得的,只拿了秦簡瑞做筏子,說道,“聽聞寧慧身上又有些不好,去看過一回,遠山也只說是心神疲乏,在家多靜養罷了。”
說起這個女兒,王氏心裡又憐又嘆。自上回她在家中鬧出事後,恆哥兒竟繞過自己直接同他爹傅宏博說了。原本王氏還能從中斡旋一二,但事情過了傅宏博的手,哪裡還救得了。只一張輕飄飄的痛陳女禍奪情表,便將生養了十七年的女兒從族譜上除了名。
秦家那頭自然也是收到訊息的,傅宏博也同女婿說了,許瞭如此不賢不孝的到秦家,都是傅家的過錯,並願意再將庶女記在嫡母名下,雙倍的嫁妝送進秦家來。誰想那呆子竟然以“妻不賢,夫之失”為由拒了,寧願守著一個失了宗族庇佑和扶持的傅寧慧過日子。
第二卷 第261章 縱使舉案齊眉
傅家人暗歎秦簡瑞果真是迂腐不堪的同時,心裡也偷鬆口氣。尤其是王氏,自她肚皮裡鑽出來的就傅寧慧這麼一個,到底是十月懷胎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便是做了殺人放火十惡不赦的事情,也沒打絕殺絕的狠心腸。曉得女兒終身還是有靠,免不得又偷偷叫薛婆子去送過一回銀錢首飾,把自己壓箱底的都給翻了出來。只盼著女婿能看在錢的面子上,也能好好待了自己女兒。
因此這會兒聽見傅寧慧又病了,王氏面上便是一緊,急問道,“這好好的,怎地又病了,可看過大夫,有說是什麼毛病?”
傅恆說道,“看過不少大夫,都只推說鬱結在心,難解其表罷了。我瞧著她臉色,透著些蠟黃,只怕是真的有些不好。”
王氏可真是急了,“放在從前還好,家裡寫個帖子,太醫也看得。如今誰還來理會一個失了宗族的,可憐我的兒!”
傅恆到底看不得她難過,心裡也的確怕傅寧慧就這樣去了,便遲疑道,“回頭我再問爹爹試試。”
他沒告訴王氏的是,去瞧她的那回她目光都是直愣愣的,劈頭就問一句,“爹爹是真不要我了?”
傅恆一時說不上話來,心裡再多的恨,也教她這般心灰意冷的模樣給澆滅了。
徐明薇聽了倒抬起頭來,心想果然是打斷了骨頭還連著筋,前頭還恨得咬牙切齒的,回頭又是一家和和融融了。
王氏忽地朝她看來,開口問道,“薇兒,你屋裡那穆氏,既然調理得人,不如先借著慧兒使使?”
徐明薇面上便是一陣訝然,還不等她想著法子拒絕了,傅恆倒開口接上,說道,“娘,您也真是病急亂投醫,那穆氏不過調理得孕婦,妹妹又沒懷了身孕,借去做什麼?回頭讓二房三房的嬸嬸們曉得了,又不知是何模樣!”
王氏尷尬笑笑,說道,“這話說得倒是,那便先說著,你指著空兒,同你爹爹敲敲邊鼓,好歹父女一場,總不能看著人病死了。”
傅恆安慰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