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去。”
碧桃得了準話去了。秦簡瑞忍了忍,到了院門口的時候還是沒忍住,回身說道,“我以為燕真兄是個行事分明的,卻原來也同那凡夫俗子一般,只重皮相之樂,真教人心灰意冷,竟是錯看了你。告辭!”
傅恆被他這麼劈頭蓋臉一頓說,哪裡肯就此放了他走,攔住了人問道,“遠山兄這話又從何說起?”
秦簡瑞冷聲說道,“我卻問你,人心但有幾顆?”
傅恆楞聲道,“唯有一顆。”
秦簡瑞又是一聲冷笑,“卻又要分做了幾瓣?”
傅恆聽明白了,好笑道,“後頭這些個,並不值得相托,又何來分心之說?”
秦簡瑞只搖頭嘆氣,“與你說不明白。往日你們自當笑我痴傻迂腐近乎呆,我也不爭辯,到頭來你們也不比我清明多少。到底是你屋裡的事情,我一個妹婿,不好多說,就此別過,不必相送了。”
竟自己接過燈籠便去了。傅恆被秦簡瑞弄得一頭霧水,怔怔地站了一會兒,遠遠看見徐明薇院子裡落了燈,心裡也似那燈一般暗了半邊。還是冬子催了,才起身往後頭去。本是打算往櫻桃屋裡去的,丫頭出來推說身上不爽利,便就近去了姚嵐的屋子。歡喜的一院子伺候的上上下下忙個不停,傅恆看著鬧心,卻似跟誰賭氣一般到底坐住了。夜裡頭要過一回水之後,傅恆躺在燻了陌生香味的床上,明明身體饜足過,心底卻跟破了個洞似的,冷風兩頭吹得慌。
姚嵐得了溫存,只盼著他日日來才好,且放軟了身段,輕輕靠在傅恆肩頭,心裡便覺著無限歡喜。
“爺可要用些宵夜再睡?奴在家時最拿手的便是酒釀圓子,您要是想吃,這會兒爐子還燒著,也是方便的很。”姚嵐有意要撩撥了他,趁著說話的功夫,又是朝他耳朵裡吹起,又是拿胸往他臂膀上貼的。
這一句卻不知道怎麼就惹到了他,竟一把推開了到手的溫香軟玉,自己起身穿衣套靴。姚嵐攔過一回,被傅恆一個眼風掃來,哪裡還敢上前,隻眼睜睜地看著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璃虹就住在她邊上的院子裡,聽著動靜起身看了一回熱鬧,把著門兒肚裡就是止不住的得意。天開眼的,就是叫她運氣好撿著個便宜,也是燙手的攢不住罷了。
姚嵐抬眼便看見她譏諷的眼神,面上便是一陣青白,勉強挺直了背轉了回去,心想往後日子還長,但看誰壓得過誰罷!
卻說傅恆從姚嵐院子裡奪門出來,教冷地里風一吹,倒是有了幾分清醒,不禁苦笑。也怪秦簡瑞這個呆子,沒頭沒腦的都不知道說些什麼,攪得他心神不寧。這下可好,大半夜的,這會兒卻教他去哪裡歇著?
想了半天,傅恆還是轉到了櫻桃屋裡。
“你自管睡著,叫丫頭們利索點收拾個屋子出來,能睡人就好。”
櫻桃不知道他怎麼忽地又轉回來了。她們幾個的院子都是鄰的,前頭那點動靜不用她特意打聽,底下的人就仔細報了來,原來是姚姨娘不知怎麼地惹怒了主子,竟踢門去了。這會兒聽著不用自己伺候,櫻桃心裡放下大半,連忙叫人去張羅了新的被子,什麼香兒都不用,只清清爽爽的弄乾淨暖和了就好。
姚嵐屋裡的不知道內情,只曉得傅恆先就是去的櫻桃屋裡,後頭從她們院子裡出去了又是回了櫻桃那處歇下。這回別說是姚嵐了,便是璃虹和青梅,哪個不暗地裡咬牙,恨得後槽牙都險些磨平了!
婉柔第二天早上聽說了夜裡的事情,和婉容她們幾個只把訊息瞞得嚴嚴實實的,都怕徐明薇聽了心裡難受,卻不想她從頭到尾問都不問一聲。上了夜就讓婉容把門給栓了,漸漸的婉容她們也全都養成了習慣,竟都不去打聽傅恆夜裡歇在哪個院子裡了。
倒是傅恆,漸漸覺著櫻桃這兒清淨,又不好歇在書房裡,省得王氏又來唸叨,便時常宿在她屋裡。青梅幾個不知道內情,平日裡只把櫻桃都快瞪出個窟窿來,又羨又妒,卻做了姐妹情深的樣子,一味捧著櫻桃,面上看著倒是和睦得很。
傅恆院子裡的一看這個風向,漸漸地也看重櫻桃屋裡的起來,就連去大廚房領食盒,都先緊著她們院子裡的給了,落在青梅眼裡,又怎麼是個滋味。
第二卷 第207章 縱使舉案齊眉
原也是一同進的傅家,論顏色,櫻桃生得還不如自己,就連後來的兩個,也只有璃虹能和她較一長短。青梅從頭到尾都沒把櫻桃放在眼裡過,到頭來偏偏就是她冷不丁地冒了出來,竟成了一家獨寵之勢!
伺候青梅的落霞見她這些日子眉心緊鎖,倒也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