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你假好心。”
徐明薇也懶得理她,這會兒的傅寧慧跟條瘋狗一般,聽不進人話,聽不進勸,逮著了誰都是張口亂咬。說得越多,越錯!
傅恆將徐明薇拉到懷裡摟了肩,說道,“從今往後,你也不用與我提什麼兄妹之情。早在你往酒裡摻了藥的那一刻,你心裡也就沒有一分一毫顧念了我是你兄長!你這樣的性子,我若是瞞了遠山,也是害了他的一輩子。這場婚事,我是答應不了你了。明日請了他過府,據實以告,一切全由他自己定奪。他若是不肯,再做兩說。”
王氏見傅寧慧滿眼傷痛,一時又有些不忍,與傅恆說道,“你妹妹也只是一時糊塗,左右還有三個多月,娘再好生教導了,她小時候什麼樣子,你還不清楚?也不用壞了她一場姻緣啊。”
傅恆聽了直搖頭,指了傅寧慧一直高抬了下巴的倔強模樣,說道,“娘,您看她的樣子,像是能聽得進好話的嗎?在家咱們還能看著一眼,要是嫁到秦家,害了他家宅不寧,我又如何有面目去見了遠山兄?”
王氏只好作罷,揮手讓薛婆子領了人走。
“你妹妹這要是真被退了親事,想不開尋了短見,那可怎麼辦啊?”
傅恆說道,“也只能叫婆子們盯著些。但以她的脾氣,不教人難受了,又怎麼肯死在了前頭?以後只怕還有得鬧。”
王氏原本也是生氣,但氣頭過了,又心疼起傅寧慧來。這會兒見勸不動傅恆,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真是左右為難。便偷偷遞了眼色給徐明薇,分明是想要她開口替傅寧慧說了好話的意思。
討好了婆婆,卻是得罪了丈夫。再說她也沒那麼聖母,教人打了左臉,還要送了右臉給人打的。因此徐明薇只裝作了看不明白,立在一旁當個稱職的聆聽者便是。
王氏見她木頭一般全無反應,也只好作罷。女兒和兒子比起來孰輕孰重,王氏還不至於分不清楚。萬一傅宏博死在她前頭,老了的日子她還是要看了兒子兒媳的臉色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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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124章 縱使舉案齊眉
徐明薇也不知道該不該把傅寧慧婚事有變的訊息轉告了練秋白,思來想去,還是等事情都有了定論,免得到頭來又是一場空歡喜,白叫她掛心。
次日,傅恆果然請了秦簡瑞來。兩人到書房商議了半天,也不知道傅恆是怎麼同他說的,秦簡瑞竟然仍堅持了要履行婚約,一切照舊,到十月上門迎娶傅寧慧。
王氏得了回話自然高興。但除了她,別說是傅恆和徐明薇了,就是傅寧慧自己都覺著意外,對著銅鏡發了一下午的呆,靜瑩看著都怕她是魔怔了。
晚間傅恆與徐明薇說起,倒是不難理解。秦簡瑞素來就是個這樣迂腐的性子,但凡是他親口應承了的事情,一定會信守承諾,絕無更改。
“端方君子,這是山長臨別時給他的評鑑語,說他有上古遺風。照我看,卻是迂腐過了頭。寧慧在家做的幾件事情,我都無一隱瞞地同他說了。他若是想退婚,到時候去大和尚那買個披掛,推說八字上有些不妥便是。但他執意不肯,說什麼婚約既定,寧慧就是他家的人。我左右勸不過,只希望日後不要因此結了仇,斷了這麼些年的同窗情誼。”
徐明薇望著床幃沒有說話,這樣的呆子也是少見了,倒叫她想起抱柱而亡的尾生來。
傅恆見她沉默不語,支了身子吹熄了蠟燭,柔聲道,“嫁出去了也好,省得在家裡與你鬥成了烏雞眼,惹你心煩。早些睡吧,明早還要去送了表妹。”
徐明薇心裡一聲長嘆,倒慶幸之前沒給了練秋白希望。明天就是她出門遠行的日子,到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改變。
第二天一大早,婉容敲了門,聽到裡頭起了,才將熱水和帕子放在了外間。傅恆不許她們進了內室,因此這兩天她們送水送茶都是這樣來的。雖然麻煩,但有了婉儀和青秧的事情,婉容她們也寧願這樣多一道手續,畢竟不是每個丫鬟都以爬床為終身奮鬥目標的。
許是應了送別的心情,這天到了辰時日頭還掩在雲層後頭,陰沉沉的,連著眾人臉上也都沒了笑臉,多了幾分蕭條瑟瑟。
練秋白一改平日的素淡裙裝,換了利落的窄身胡服,見了眾人的悽然臉色,反而撲哧一笑,說道,“你們這樣苦著臉兒,不知道的還當是送喪的。”
王氏嗔怒道,“呸呸呸,開口就是這樣的不吉利,姑母都不知道這樣放了你去,是不是件好事。要不你再等等,等你爹來了信,我也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