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了聲音,又覺著無趣,巴巴地換了話題,問道,“你今天見著娘,身體可好?我去到院子,還沒進呢,就被薛嬤嬤給打了回來,說是頭風又起了。”
徐明薇點頭道,“娘這毛病,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可惜總也看不斷根,卻是人遭罪哩。”
傅恆嘆道,“這便是拿錢也換不來的了。我倒想替了娘去,小時候常聽了薛嬤嬤說,這頭風的毛病,還是娘生我之後落下的,一直就沒見好。”
徐明薇說道,“真換了你,娘又該心疼了。我與娘說了個偏方,也不知道管不管用,我看孃的臉色,也是半信半疑。不如你拿了方子去問問相熟的大夫,勸著娘進個一二?為人子女的,但看父母受了難,卻不能分解,也是心裡不安。”
傅恒生出幾分好奇,便叫她拿筆寫了,發覺竟只要些白酒和核桃,一時也發笑道,“難怪娘不肯信了,這教我看了也是荒唐。”
嘴上雖然是這樣說,他還是仔細收疊了方子,但有一線希望,總要去試試的。
第二卷 第131章 縱使舉案齊眉
一夜溫存到天明。徐明薇早早地伺候了傅恆穿衣出門,腰還痠軟得厲害,也不顧婉容她們叫早飯,倒頭便睡。到日上三竿,屋裡越發悶熱,教她直睡不著了,才要了水起床。
婉容半埋怨著說道,“(奶)奶再乏困,也得填了肚子補回籠覺。這樣混睡著,仔細傷了身子哩。”
婉柔在邊上聽了便笑,打趣道,“聽聽,這不知道的,還當是夫人來了。”
婉容被她說得臉紅,一邊嗔道,“胡說些什麼,沒大沒小的。”
婉柔這才發覺自己比錯人了,好在徐明薇沒在意,揭了倒扣的碗蓋兒,裡頭盛著一盅冰糖燕窩,奇怪道,“怎麼一大早地只吃這個?”
碧桃在一旁聽見了,回道,“本來是還有別的,爺早上見了,卻說什麼您身子乏,叫徐婆子換了補身的來。恰好昨晚發的燕窩,就一併給您燉上了。”
徐明薇心裡暗罵,這混蛋,一邊臉不紅心不跳地端了燕窩粥,正好放得涼了,沒幾口便吞了下去。
婉容和婉柔在邊上看得直笑,威寶坐在房樑上,聽見笑聲往下頭看了看,卻不明白這裡頭有什麼好笑的,又咬著麥草發呆。一時回神,只見雪團跟飯糰兩個,一大一小地蹲坐在她邊上,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上來的。
正巧徐明薇在下頭問了一句,“今天怎麼沒看見雪團它們,是到院子裡去玩了嗎?”
婉容也奇怪道,“剛剛還聽見貓叫聲,奴還往窗戶下頭看了看,也沒見著影子。”
威寶看看雪團,又看看飯糰,輕聲與它們討商量,“一條魚,你們下去?”
雪團懶洋洋地搖著尾巴,飯糰倒是奶聲奶氣地喵了一聲。
婉容一個抬頭,便看見了房樑上頭的一人兩貓,險些被嚇了一跳,唬道,“威寶,你跑那上頭去做什麼?”
威寶呵呵撓頭,這不是在下面待得煩了,與她們說首飾紅妝又說不到一塊兒去,躲上頭躲個清淨嘛。拜這兩隻貓兒所賜,她也只能灰溜溜地從房樑上下來了。
徐明薇不以為意,這個時代能活得這樣肆意的,也是叫人羨慕的,只說道,“你喜歡在那上頭待著,就待著,別摔著了就好。”
威寶嗯了一聲,臉上微紅,大(奶)奶人好又漂亮,每回對上她,分明沒做錯什麼,威寶也總覺著手腳都沒處放,連說話都不敢大聲了。
“這幾天家裡要開祠堂迎祖祭祀,你們沒事就去院裡領了金箔紙來,大家趁著早晚天涼的時候折了,免得手上出汗糊了紙。”徐明薇朝眾人說道。
碧桃覺著奇怪,問道,“外頭不是有現成的賣的嗎?奴小時候就替別人家折過,一千錠也就給三個錢哩。”
婉容笑道,“真正心誠的,都是不肯用了別家折的。更是中元節祭祖,非得是自家人親手摺了的才好。”
她還有些話壓在肚裡沒說出口。尤其是像徐明薇這樣新嫁過來的媳婦,折的紙錢元寶更是越多越好,才能討了婆母的歡心,也顯出幾分在家的誠意來。
碧桃哦了一聲,便幫著收拾出了個圓桌,擺了小几子和茶水。婉柔特地給每個人發了條幹淨棉布,卻是用來擦手吸汗的。
威寶看著好玩,也洗了手過來學著折。婉容看她折的跟大家的都不一樣,疊也不好疊,但看徐明薇都沒說什麼,一低頭,只裝作沒看見,隨便她胡鬧了。
第二卷 第132章 縱使舉案齊眉
卻說傅恆受了徐明薇的囑咐,一早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