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部分(2 / 4)

請了罰,若是事後有一點往外吐露的,我只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超生罷了!”冬子又朝她磕了一個頭,也是真的用力,額上早教石籽兒給磕破了,點點猩紅看著甚是刺眼。

婉容聞聲一愣,還不等她反應,冬子已然往主院那頭去了。她遠遠望著冬子背影,十六七歲的年紀,還在拔個子的時候,後影卻已經隱隱有了男人的樣子,肩膀寬闊,脊樑挺直……她也不知道自己心裡這會兒到底是什麼滋味,明明自己一點功夫沒費,就已經討到了公道,可為什麼還不覺著平靜,反而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呢?

一想到冬子前頭說的話,婉容心裡便有些慌,他才多大,張口閉口就是要死要活的,又哪裡做得了真?!便跟她那死鬼老爹一般,好聽的話隨口就能扯來,賭咒發誓哪樣不成?只為著幾兩碎銀,哄得她那軟泥親孃高興地找不著北,等銀子到了手,去外頭幾天幾夜地宿著不著家,不輸到光了屁股只見不著人影罷了,連著差事都漸漸因此丟了。

冬子這會兒嘴上說的好聽,也不過是一個樣子,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婉容心裡細細琢磨著,一時不覺,竟也走回院子裡來了。

她才進得門來,忽聽見天井那頭人聲團團,伸著脖子一看,倒在人堆中撿著了婉柔,便問道,“這是出了什麼事兒?”

婉柔一臉驚訝,眼珠子往她臉上轉了轉,正要說話,又想起這會兒人多,便拉了她往後走,壓低了嗓兒問道,“你不知道?是冬子犯事兒了教主子爺扔出來打哩,說是打死了了事,往後家裡再沒這個人了。”

第三卷 終究意難平 077

婉容聽著這句倒急了,捉住婉柔的手說道,“他竟真去了爺跟前?我只當他是賭咒發誓,並不曉得他是當真說的……這可如何是好?人雖是可惡,也不至於當場打死了。”

婉柔琢磨著她這話,卻是透著些別樣意思,但念起她是立了誓不嫁人的,一時也拿不定主意,婉容這是做了什麼打算,只模糊出了個主意,說道,“前頭雖然沒說是為了什麼緣由,依我看也逃不過你那一樁子事來。左右還是在你身上,若是真不想傷了他性命,還需到主子跟前去細說一回,換個法子罰了才好。”

婉容當下心亂如麻,扯也扯不清,婉柔這後半句她到底還是聽進去了,便捉著她一起往屋子裡走。倒把婉柔給弄得哭笑不得,本就是不干她什麼事兒,眼下可好,竟捉著她不放了,好似要做什麼大事偏要弄個人放著壯膽。

她和婉容一同處著這麼些年,又哪裡見過婉容如此方寸大亂的時候?婉柔想到這一處,也漸漸明白了,還是那小子走運,甭管是用了什麼法子,到底是鑽進人家心裡去了。不然尋常女兒家,遭人這樣輕賤,一時打死了才是正好,還要拍手稱一聲痛快哩!

如此想著,等她回過神來,自己已經和婉容立在了堂屋當中。只見主子爺正掃了美人瓶下的花瓣,一邊還同奶奶笑著說些什麼,瞧見兩人進來,都停下了手。

徐明薇見著婉容先是驚訝,心裡轉過彎來,面上卻是沉得住氣,半點顏色也不顯,淡聲問道,“不是還沒輪到你當值,這會兒不在自己屋裡歇著,怎地又跑回來了?”

婉容咬著唇,一雙水霧迷濛的大眼睛眨了眨,落下兩滴眼淚來,竟是一個字也沒說,刷地一下就跪在當中,先就把婉柔給嚇了一跳。徐明薇捧著茶的手勢一頓,末了嘆了口氣,問道,“既是肯為他來,我且多嘴問你一句,前頭的誓言,你還要不要守著了?”

婉容想了想,而後俯身拜道,“謝奶奶開恩。”

徐明薇說道,“你們兩個也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原是他的福氣,謝我做什麼。你且起來,碧桃,你去外頭先叫了停,讓人好生看著傷藥。”

囑咐完碧桃,她又回頭來對婉容說道,“這天氣也熱,家裡人手也短,反正遲早都是他家的人,咱們一家子也不怕多嘴的說了閒話,你就往他那兒去,等傷口長好了,再往我這頭來伺候。”

雖是半點沒說到許嫁,那話裡話外的意思卻是分明,婉容又驚又詫地仰起臉來,急急說道,“奶奶,奴雖是破了前誓,初心卻未改,往後也只在家裡,不往別處去住的。”

徐明薇聞言笑了一聲,說道,“嫁了人,便是別家的,哪有還在我這裡住著的道理?這會兒在外頭,還能隨你自由,往後回了京,公婆尚在,我便是主子,也沒能奪了人家兒媳婦的。”

婉容卻是面色沉定,韌聲道,“這個奴自去同他說,他若是不依從,這事就當從沒提過,往後也只避著不見,免得臉色難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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