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只有頂上那位。”
老夫人以手指天,見賀蘭嘉容有意脫口說出那兩個字,連忙止住了,肅聲道,“這事代代如此,也怨不得旁人,祖上欠的債,只能由你們小的還了。這次京裡頭給了三戶人家,你爺爺看過一遭,親自替你定的徐大學士家,家風是甚好的,婆母也不是那等愛磋磨兒媳婦的,你去了便知道了。多少是你爺爺的一番心意,你但凡還念他待你的半分好處,就別為難了他,這輩子安安生生地過活,生幾雙兒女。日子久了,什麼情啊恨啊都會慢慢散了,你以後就會明白。人死萬事消,差了一口氣的,是永遠都爭不過活人的。”
賀蘭嘉容聽出奶奶語氣裡的一絲悲涼,褐色瞳仁的大眼兒疑惑地朝她面上看看,賀蘭老夫人又寵溺地往她發上摸了摸,嘆道,“就是曉得終會有此一別,你爹你娘才不敢同善兒一般親近你,你也別怪他們,他們不是喜歡善兒多過你,只是怕傷了心。你姑姑想親上加親,你娘又何嘗不是這樣想的,只是她也沒得法子,做不了主罷了。這就是命啊,你要是沒生在大房,也不至於如此。”
賀蘭嘉容眼角含淚,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沉聲道,“孫兒明白了,還請爺爺奶奶放心,孫兒在京城也會好好的。”
賀蘭老夫人欣慰地拍拍她的手,“如此便好。”
一面看了看日晷,已近吉時,親手替賀蘭嘉容蓋上紅蓋頭,和紫萱一人一邊地扶著她出了門。
一時各有嘴裡不住說著吉祥話的家人夾道迎和,賀蘭嘉容只盯著紅蓋頭底下的方寸之地,一步,一步,走得穩穩當當。
從今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