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挖到紅蟲啦。”這頭竿子還沒有交遞,那邊孩子興奮的叫聲就響了起來,小身影飛快地湊過來,“呀。”緊接著的是女孩害怕的叫聲。
“去,一邊去。”周曉晨第一時間就看到了那張被嚇得失色了臉,即使沒有如歇斯底里般的連聲驚叫,女孩在最初的那一聲後再沒了動靜,可那表情神態無一不洩露了她的害怕。忙跨了一步把弟弟隔開:“胡鬧什麼,瞧你把人嚇的,去,自個兒玩自己的去。”
被哥哥這麼一叫,桂月源也被唬得一愣,後知後覺地曉得自己幹了蠢事,忙吸著鼻子跑到了遠處,“施詩姐,你別怕呀,這個不嚇人的,我拿著釣蝦用,我不過來。”
“你別怕,那紅蟲噁心了些但不咬人的,源哥不會過來的,你別怕。”那頭把弟弟趕走,周曉晨回過了頭,低頭小聲安慰。
“是呢,你別怕,咱們玩咱們的,源哥不會過來的。”桂月梅也跟著哄勸。
女孩子發僵的小臉在姐弟倆的勸慰中慢慢緩和,“嗯,”施詩輕應了聲兒。
“來,咱們繼續釣魚,”周曉晨將魚竿重新遞過。
施詩抬頭看了看他,沒有猶豫重又伸出了手。
一個冬季過後,村裡的孩子少了許多,剩下的也懂事了不少,往年的嬉鬧已經不在,河邊安靜那魚兒也格外的容易上鉤。不到半日收穫頗豐連頭一回拿魚竿的施詩也在她那月清哥哥的指導下釣到一條食指長的小魚,上岸後見它掙扎又覺不忍放了回去。
“一條,兩條……四條。”桂葉源釣著了不少小蝦,玩夠了之後跑來數哥哥的戰利:“哥,你真厲害。”
周曉晨朝他一笑,重又將竿拋入了河,她還想再多釣一條。
過了一會兒,桂月梅帶著施詩回來,自打將魚放回去後,施詩就再不肯釣,桂月梅怕她無趣帶著她到邊上摘花,轉了一圈小花籃裡裝了不少,還在她的髮鬢上插了一朵紫色的小花。
“等到了六月中,還有鳳仙花能染指甲呢。”
“那個我曉得的,我娘給我汙過,可漂亮了。”
“是呢,到時候我給你摘些送去呀。”
女孩子回來後還在開心地聊著,說得很是投機,
周曉晨看著她們嘴邊揚起了笑,從懷裡摸出了帶來的書,“姐,我這有本《山海經》,上頭說的都是咱們沒見過沒聽過的事兒,我給你們讀讀,你們要聽不?”她這一句問很快引來了她們的興趣,桂月源也湊了過來。
四個孩子一起圍坐,周曉晨面對著小河,如她平時看書那樣一心二用,開啟書為孩子們讀裡頭的故事。
水靜靜地流著,魚竿偶爾會因為魚兒的試探而輕輕點頭,河邊少年認真的讀,時不時被另一個好奇的小娃打斷,略長的女孩子將小弟抓到懷裡不讓他搗亂,年幼的女娃嘴邊掛著笑,一雙眼靜靜盯著讀書的人,捏著裝滿草藥袋子的手無聲地挨放在小哥哥的邊上細細地聽。
☆、第22章
微熱的風從南面吹來,陽光曬在孩子們的身上。
滿載而歸周曉晨一個早上釣到了五條肥魚,這樣的收穫讓桂月源的小胸脯挺得高高的,一路上逢人就報數,惹得眾人好一陣兒的笑。
快到家時遠遠地瞧見了一個推著車的身影,周曉晨看到後忙大聲叫:“大山。”
聽到聲,穿著短褂的少年停了步子迴轉過頭,大抵是因為背光的關係他眯了下眼偏偏汗水又在這會兒流到了眼裡叫他無法看清,好在耳朵靈光聽聲辯人笑著回應:“桂月清。”
都說有三苦,撐船、打鐵、賣豆腐。
開春之後,高大嫂又開始重操舊業賣起了豆腐,她家田地不多又沒了男人,即便眼看著今年年景不錯能夠有個豐收,她們孃兒倆的日子也不見得能夠好多少,賣豆腐雖然賺得不多,總歸也是個進項,如此,白天的時候小小年紀的高大山就得推著小板車到相鄰的村子裡叫賣。
這裡是岔道,兩家的方向不同,周曉晨轉頭把魚簍和竿交給了弟弟:“姐,你們先回去,我到大山家走一趟就回來。”
桂月梅猜到他打的什麼主意點了點頭。
周曉晨提起先前就準備好的草魚,快步跑了過去,走近時見好友小臉曬得黑紅,額頭邊上還冒著汗,心裡不免生出了幾份憐惜來,“我剛才去釣魚了,這條給你留的。”把魚往小車上一放,她伸手扶著車把就要幫忙。
高大山也不同他客氣,正好拿手擦了擦臉上的汗嘴裡還抱怨:“你咋不等我回來再一起去釣。”
“我家有客人呢,我阿爹叫我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