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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詩。”周曉晨見她沒有反應,忙蹲到她邊上又叫了一聲,伸手要去相扶,卻見她無意識地縮著躲了下,再細瞧人整個兒都在發抖,兩眼無神嘴抿得死緊,手指摳著地面泥已嵌進的指甲縫裡。
周曉晨暗叫了一聲不好,小丫頭明顯是驚嚇過度,也沒多想直接把人抱在了懷裡:“詩詩,沒事了沒事了呀,都過去了。”感覺到她身體的緊繃,一隻手繼續將人擁緊了,另一隻手輕輕來來撫著背:“好了,好了,別怕,月清哥在這裡,沒有人能傷得了你的。”
施詩還是僵硬著不說話。
周曉晨忍著痛繼續安撫:“乖,沒事了,你要是想哭就哭出來,哭出來會好些,別忍著。”她溫言相勸。
過了好一會兒,那小丫頭終於有了反應,隱隱的抽泣聲傳了出來,帶著壓抑的聲音由小漸漸變大。
聽到了哭泣的聲音,感覺到了身體的緩慢放鬆,周曉晨總算是安下了心,她也不多說只把人抱得更緊了些,手改撫為拍,時光好似回到了小丫頭剛失去父親的那會兒,也是這樣,她輕聲安撫著。
也不曉得哭了多久,直到吸鼻子的聲音慢慢停了,周曉晨才把人鬆開了點,她低頭看著那垂著頭,紅腫著臉的小人:“好些了沒,身上有哪處傷了嗎?有沒有哪裡痛?”
施詩吸了吸鼻子,低頭輕搖了搖。
周曉晨卻不放心,她試著扶人起來,才一起衣襬卻被扯了一下,代頭一看才發現女孩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緊緊地拽著,這會兒手僵著沒松,她也不去拉,改握住那小人的手,給她按捏了幾下,待肌肉鬆了這才小心翼翼地將衣服抽了出來,“來,咱們先站起來。”說完,她先手撐地站了起來,隨後再把詩詩也扶了起來,兩人起身都不是太穩,站了一會兒才穩當。
人起來了,周曉晨才又仔細打量了小丫頭一回,頭髮有些散,衣襟雖然看著亂,卻不像是因撕扯而亂的,再看看其他的地方,指甲裡嵌著泥往日干淨修長的手,這會兒十分的髒,再看小丫頭的臉,因為哭泣眼睛紅腫眼球上佈滿了血絲,鼻子也是紅紅的,倒也沒什麼明顯的外傷,“詩詩,你身上有什麼地方痛不?動一下試試。”
施詩沒說話,倒是聽話了動了一下,才動就嘶地一聲吸氣,手本能的就去摸脖子。
周曉晨比她動作快,“你別動,我瞧瞧。”她一隻手扶住小丫頭的肩,一隻手去抬她的下巴,在看到脖梗處的那一道傷時,瞳孔猛地縮了起來,腦海中閃過她拿著簪抵著自己脖子時的畫面,一股子怒氣直衝腦門,青筋像是要炸開一樣,抽著跳動了幾下,她鬆開了相扶的手,四下看了看,在瞧見到落在地上的簪子時,她一步走了過去,彎腰摘起隨後用力將它扔到了河裡。
“月清哥。”施詩被他突然的舉動驚得叫出了聲。
周曉晨迴轉過頭,看著那傻丫頭,那簪算不得尖銳,卻能夠在她的脖子上劃出那樣的一道傷來,可見當時她是用了多麼大的力,若不是自己及時到來,想到可能會發生的結果,她心口就是一陣的疼,她是醫生最見不得的就是不珍惜生命的人,移了一步重又回到女孩的面前,一張嘴責罵的話在對上那雙眼後卻是說不出口。
淺淺吸了一口氣,周曉晨到底還是強壓了心頭的火,將聲音放柔道:“以後可不能再這樣了。”
顯然,女孩對他的話並不明白。
周曉晨繼續說道:“每個人的生命都是寶貴的,能夠到這個世上走這一遭不容易,往後再不要這樣了,不管遇上什麼樣的事,先還是要好好的活下去,好好的珍惜自己的性命才好。”
施詩不說話,盯著人看了好一會,她的眉皺了起來像是在想著什麼,須臾她開口輕輕應道:“可,月清哥,這世上總有些事兒是得用命去守著的。”
周曉晨微怔嘴動了動,卻說不出話來,不同時代不同的觀念,這世界對女兒家貞操的重視,都不是她隨隨便便就能夠說服的,想了想她還是說道:“可是,你怎不想想,若是你真的出了事,你娘要怎麼辦,”說到這兒她頓了一頓,伸手將小人的手拉了過來,握在了手中:“你讓我怎麼辦?”
“月,月清哥。”大抵是想不到他會說這樣的話,施詩瞪大了眼。
周曉晨被她看得不太好意思,眼別了過去,“行了,咱們去洗洗吧,收拾乾淨了再回去。”說完拉著人向河邊走去。
施詩還沒從先前的話裡回過神,直到被拉到了河邊才明白了那話裡的意思,一時間也不知道要如何才好,像木偶似的由著拉著蹲在了河邊上,手浸泡到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