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真是不太樂意自己親自去碰那條倒黴的正好被他給撈到的魚的。
正好有船老闆在,幫他解決了這個難題。
老闆將魚從魚兜裡面拿了出來,讓整個魚身都露在了外頭。
寧蕪好奇的打量著在老闆手中依舊不老實的魚,毫不吝嗇的給了嚴刑一個大拇指,狠狠誇了他幾句。
嚴刑一臉矜持的得意。好像在說這些都只是小兒科而已。
寧蕪使勁兒忍了忍,才沒有破功笑出來。
“是條鯉魚,估摸著怎麼也有兩斤多了。”老闆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魚。笑道,“怎麼樣,兩位是想把這魚現弄著吃了,還是放回江裡去?”
嚴刑向寧蕪看了過去,打算看看寧蕪的意見。
他本人對這條魚是沒什麼好感的,即便這魚是他親手撈上來的。
因為他對青江的水質並不怎麼放心。
雖然這江水看起來似乎還過得去。但離嚴刑的要求就差得遠了。不過要是寧蕪有這個心思的話,他心裡就算是再怎麼不情願。也還是願意捨命陪君子一回,嚐嚐就嚐嚐吧!
這魚總不會有毒就是了。
寧蕪倒是真有意想嚐嚐這魚的味道,畢竟是嚴刑親手撈上來的魚,這輩子恐怕也就只有這麼一條魚了。不過看嚴刑那表情,寧蕪就知道他對此並沒什麼興趣。
寧蕪在心裡嘆了口氣。
讓他勉為其難的陪著自己玩了會兒撈魚的把戲已經很難得了,她還是給他點面子,不要為難他好了。
“放回去吧!”寧蕪笑道,“這魚本來在江裡自由自在的,我們把它帶上來看看熱鬧也就差不多了,還是放它一馬好了!”
老闆呵呵的笑,卻沒有應聲,而是又向嚴刑看了過去。
嚴刑點了點頭。
老闆這才將魚放了回去。
寧蕪就揶揄的看了嚴刑一眼。
嚴刑無奈的回了她一個眼神,啥也沒說。
他知道寧蕪這是在調侃他,說的是這老闆看人眼色的本事。
很明顯,就連這才剛剛有所接觸的老闆也看得出來,他們兩個人中,真正站在主導位置的那個人,是嚴刑。
雖然把嚴刑撈的魚給放了回去,但是這船上本身就是準備了不少食材的,所以倒不必擔心沒有吃的。
老闆看出來這次的兩位顧客不想吃青江裡面的魚,索性這船上還備了些海魚,倒也還是可以讓他們嚐嚐魚味的。
上了船卻不吃魚,這要是傳了出去,他這船行的招牌都要被砸了。
可就在開飯的時候,卻又出了岔子。
那個被嚴刑公開向老闆表示厭惡的女孩子,再一次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這一次,她的手中捧著一個大大的竹筐,裡頭裝滿了各種新鮮蔬菜。
船老闆是打算在甲板上弄魚火鍋給嚴刑和寧蕪嘗試一下的,自然少不了這些配菜。
看見女孩子出來。船老闆心裡咯噔一下,來不及瞪人,就下意識的向嚴刑看了過去。生怕嚴刑翻臉,壞了他的生意。
還好嚴刑正低著頭和寧蕪在說著什麼悄悄話,壓根兒就沒注意到這邊的動靜。
老闆莫名的鬆了口氣。
他難得的主動上前將菜筐子接了下來,在女孩兒耳邊低聲喝道:“你出來幹什麼?還不快給我進去躲著!”
女孩子的眼圈一下子就紅了。
她眼淚汪汪的看著老闆,還拉了拉船老闆的衣袖,委屈的低聲道:“叔,我知道我剛剛的表現不太好。差點給你惹了麻煩。不過你就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保證這次不會再惹客人生氣了!”
船老闆猶豫了起來。
說起來,這女孩兒也不是外人。是他的親侄女,叫錢盼蘭。錢盼蘭從下是在鄉下長大的,在鄉下姑娘中,姿容算是出色的了。但這也養成了錢盼蘭眼高手低的壞習性。
錢盼蘭從小學習成績就不怎麼好,長大後又跟班上的男生們揪扯不清,更加耽誤了學習。所以自打錢盼蘭初中畢業之後,她爸媽就不讓她去學校浪費錢了,而是把她送到了船老闆這個親叔叔這裡打工,也好掙點錢補貼家裡,供養她更聰明的弟弟上學。
如今錢盼蘭已經在船老闆這裡做工三年了,只是三年過去,她真正上手的事情卻並不多。因為她是個女孩子又是老闆侄女的緣故。店裡的人也都很給她面子,有什麼事做也輕易不會叫她。就是船老闆自己,對這個侄女也是頗多照顧。想著多個人吃飯而已,又不是養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