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再出現在他或者九寧跟前,否則他的承諾不會算數。
九寧鼻尖微皺,伸手揪周嘉行的臉。
她早就想這麼做了。
周嘉行靠在欄邊,一動不動,任她促狹地扯自己的臉皮,凝望她的目光平靜而溫和,滿是縱容。
九寧心想,他溫和的時候是真的溫和,估計她說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會試著去摘。
不過別看他現在這麼溫柔,發起病來那也是真瘋狂,每一步都要計算得精確,控制慾強到非要她眼裡心裡只有他一個人才罷休。
她繼續一下一下地扯周嘉行的臉,“二哥,你以前給我寫信……為什麼往信裡放紅豆?”
周嘉行怔了怔,臉上罕見地閃過一絲不自然的表情。
九寧歪著腦袋看他,笑意盈盈,“那些紅豆真是你自己放的?”
她懷疑紅豆是不是懷朗幫他放的。
周嘉行看她一眼,湊近了些,在她耳畔低語:“因為我想你。”
她明明知道答案,還是要他親口說出,那他就告訴她好了。
他低語的聲音很渾厚:“你呢,想我嗎?”
九寧沒答,手上使勁一扯,周嘉行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扭曲。
周嘉行由著她使壞,手指摩挲她鬢邊髮絲,忽然問:“週五娘恨周家?”
九寧動作一頓,鬆開手。
“不,開始不恨的。”
對於她們這樣的小娘子來說,婚姻本就是宗族用來壯大力量的籌碼,她們明白這一點,也願意為宗族嫁給一個素未謀面的人。
作為女子,她們不能讀書進舉,無法出入朝堂,沒法建功立業,在宗族看來,她們唯一的價值就是用來聯姻。
前世的小九娘,這一世的週五娘。
一開始,她們都是心甘情願的,覺得這是她們的責任使然。
可後來她們的犧牲並沒有換來族人的理解和尊重,而是嘲笑和譏諷,她們成為族人手裡的工具,沒有自尊可言。
她們對宗族感情複雜,從起初的信賴,到失望,再到怨恨,到最後,連她們自己也說不清到底恨不恨宗族。
畢竟是從小長大的地方。
周嘉行看著九寧,眸中閃過幾道暗芒,眼神深沉。
九寧沒注意到他的異樣,想起一事,道:“五娘說她見到十郎的人才會害怕到想要自絕……十郎的人混入鄂州了,二哥,你讓人去查一查,看看十郎到底想做什麼。”
周嘉行輕輕唔一聲。
九寧裹緊錦被,往後一倒,仰躺在軟枕上,踢踢周嘉行的腿,“二哥……你為什麼保留了周嘉行這個名字?”
她很早就想問周嘉行,既然他和周百藥斷絕父子關係,為什麼還以周嘉行這個名字示人?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