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的舞姬轉動。
反正最後有資格劃地盤的只有李司空和周嘉行二人,其他人只能跟著喝點湯,他們何必出頭呢?與其辛苦鑽營,還不如等李司空和周嘉行分出勝負後再渾水摸魚。
眾人無心生事,李承業另有打算,周嘉行一言不發,於是這場宴席其樂融融,難得沒有人變臉。
直到阿史那勃格突然出現。
他捲髮披肩,一身騎裝,腳踏蠻靴,手裡提了只獻血淋淋的白色大鳥,大踏步走進堂屋。
舞姬們嚇得尖叫。
李承業看到自己的義兄弟,臉色立馬變了,皺眉擺擺手。
樂聲立刻停了下來。
“成何體統!”
李承業掃一眼阿史那勃格手中還在不停往下淌血的野鳥,略帶不屑地道。
阿史那勃格臉色一僵。
旁人忙幫著打圓場:“勃格是神射手,這是剛遊獵回來?”
“難得,這種白鳥向來只在雲層間高飛,也只有勃格才能射得下來!”
趁眾人緩和氣氛,僕從快步走進屋,拿走阿史那勃格手裡的野鳥,打掃乾淨從門口到堂前一路蜿蜒的血跡。
樂聲再度響起,舞姬們平靜下來,繼續起舞。
阿史那勃格環顧一圈,不知道自己該坐那裡。
河東軍部將不敢和他對視,看到他朝自己看過來,立刻扭頭和旁邊的人說話或是搖搖晃晃做出醉酒之態。
阿史那勃格舉步,似乎挑中了一個席位,那席位上的部將撒開酒杯,然酒液灑滿衣袍,然後順勢仰躺於簟席上,直接佔據整個席位。
李承業手擎琉璃酒盅,看著所有人冷落阿史那勃格,眼裡閃過一抹快意。
李元宗諸子排擠義子的事,眾人早有耳聞,強忍尷尬,繼續談笑。
這時,周嘉行突然站了起來。
眾人嚇了一跳,忙放下手裡的酒盞,不約而同朝他看過去。
周嘉行薄唇緊抿,離席,走到阿史那勃格面前,示意他出去說話。
阿史那勃格鬆口氣,立刻跟上他。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堂屋,周嘉行的親兵隨後起身離席跟過去,一行人很快走遠了。
眾人面面相覷。
目送二人走遠,李承業先怔了怔,隨即撫掌輕笑,一臉果然如此的笑容,扭頭對身邊幕僚道:“你的主意不錯,勃格真的上當去求娶長公主了!這回不僅父親會勃然大怒,周嘉行也不會放過他,我看他還能得意到什麼時候!”
幕僚謙虛道:“這都是世子的計謀,屬下只是幫世子跑腿而已。”
李承業一口飲盡杯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