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焰一聽,下意識反駁:“這不可能!”梅女官怎麼能比得上譚叔?譚叔可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一杆鐵槍耍的虎虎生風,梅女官卻嬌小瘦弱,這樣一一個女人卻想打贏譚叔?別開玩笑了,隨便一個男人就能把她打倒吧?
清歡低低一嘆:“城主不信?”那想當然也不會相信她也能打倒他了。
“當然不信!”熾焰哼哼。“我活到這麼大,從來沒見過有女人能打倒男人的——”話沒說完,一記掌風撲面而來,如果不是常年行軍的直覺,清歡又手下留情給了他反應的時間,熾焰會被這一掌劈中。他倏地後退幾步,震驚地看向清歡:“你會武?”
“我說過我不會嗎?”清歡面上沒有平日的柔情似水,反倒帶了幾分戲謔。“今個兒我就讓城主看看,女人到底能不能打倒男人。如果我贏了的話,城主可得答應讓女人重新回到軍營共同執政。”
熾焰覺得自己被挑釁了,他會輸?聽她話裡話外都是要贏的意思,真以為他會因為她是媳婦的份兒上就讓步?於是熾焰冷哼:“好啊,你要是能贏我就答應你,你要是輸了,從今以後都不準再跟我提女人從軍的事!”
“一言為定。”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熾焰還是有點擔心:“媳婦,我是不會對你手下留情的。”
清歡心想,還真沒見過這麼自信的。“這是我要說的話呀,城主。”
說完,已經攻了過來。
平心而論,從體力上講,女人天生弱於男人,所以如果要拼蠻力,想贏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清歡也不想用除了拳腳功夫之外的力量讓熾焰輸,她要讓他心服口服。熾焰這個人,心高氣傲,但也是真正的男子漢,願賭服輸,從來不狡辯,否則她怎麼可能選擇他作為伴侶?
熾焰只覺面前一陣掌風,他側身躲開,竟連對方的招式都沒看清楚,更別提還手了。他力氣大,下盤穩,一拳能把一個成年男人揍出好幾丈遠,是天生的神力,可這股神力比起對方柔和若風的手掌就完全不夠看了,不僅如此,熾焰甚至覺得自己好像被壓制了。
這怎麼可能!
清歡雖然力氣不及他,但靈活度和柔軟度卻是熊一樣的熾焰所望塵莫及的,尤其她還非常熟悉人體關節,別看那只是柔柔的手指,可若是點在了哪裡,卻足以令人痛不欲生。
好在大堂足夠大,兩人突如其來的交手讓掌櫃的都看傻了,趕緊讓所有人退後,怎麼也想不出為什麼兩個城主突然間就大打出手了,不是剛成親沒幾個月聽說感情還好的如膠似漆嗎?那現在怎麼就打起來了?難道真應了那句老話,打是疼罵是愛?
熾焰清歡可不管別人怎麼想,他們都是厲害的人物,對方對自己來說都是棋逢敵手,這會兒打的興起,熾焰勝在拳頭重抗打擊能力強,清歡則勝在敏捷優雅身形極快,她從不和熾焰正面對上,對他揮過來的拳頭也是能避則避,實在是避不了便借力打力以此化開,然後以此攻擊他身上的穴道與關節。初時熾焰並未察覺,只感到有時候她的手指和掌心會拂過自己身上,他不以為意,所以當他察覺的時候就已經來不及了。
原本威力極大的拳頭逐漸失去了力氣,明明他滴酒未沾,但整個人卻突然像是醉了一樣對不準,拳頭揮出去的方向和心中設想的完全不一樣。一開始熾焰覺得只是陪新婚妻子玩耍,清歡就是會武又能厲害到哪裡去?幾招後他收起玩樂之心變得格外認真,但卻逐漸力不從心起來,而清歡臉上連汗都沒有一滴。
看她打架是一種享受,每一招每一式不僅都擊在要害,而且非常美觀優雅,和熾焰完全是天差地別,一剛一柔,一黑一白,最後竟是以柔克剛,完全將熾焰拿捏在了手裡。
畢竟身邊還有人,在外人面前不能讓熾焰輸得太難看,所以清歡最後只是反剪了熾焰手臂,這時候他已經沒什麼力氣了,她輕輕一踢他膝蓋,他便整個人撲在了身旁用來給客人休息的椅子上。
所有人都驚呆了。
熾焰也是目瞪口呆,比起被打敗的羞恥,震驚更誇張的寫滿了他的臉。
這時候,贏了的清歡卻又變回了那個柔情萬千體貼溫和的妻子:“城主,承讓了。”走過來在他身上幾處穴道輕點。“男子漢大丈夫,一諾千金,城主可不能食言。”
熾焰的臉色五彩繽紛分外精彩。他想瞪清歡,卻又覺得自己沒什麼理由,畢竟之前都說好了,而且他也不是因為輕敵才輸,是的的確身手不如她。想到這裡,熾焰雖然臉色不好看,但卻仍然道:“願賭服輸,回去之後我就安排。”
“那就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