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日方長,不必纏綿於一時。
因為她睡得沉,攝政王叫她不起,只好親自送她回宮,剛把人抱進寢宮就被她緊緊摟住脖子露出得意的笑:“嘻嘻,別想走啦。”
合著早就醒了,裝睡騙他送她回來,然後不讓他回去呢。攝政王自然不會戳穿她這小小的心機,只莞爾:“那便不走了。”
他疼愛她的時候,總是無限包容的。她說什麼都可以,要做什麼都行,就是要星星要月亮他也會竭盡所能。清歡覺得這人的心腸真是太軟了,尤其是對待他喜歡的人,根本就是無條件不求回報的付出,甚至在明知有危險和失望的情況下,仍然因為悸動願意再去愛一次。
沐浴更衣完上床,清歡眼巴巴地坐在床上等攝政王出浴。
高大英俊的男人身上裹著一條毯子,黑髮溼漉漉的披在身後,身上還有水珠在往下落,如畫般的眉眼沉靜溫和,渾身都散發著強烈的男性荷爾蒙,誘人極了。清歡撐著下巴看得入迷,剛才她幫他擦背了,因為壞心眼調戲他還差點被拉下去洗鴛鴦浴,好在她跑得快,可不能再來一次了,點起火來不滅太不道德。
攝政王將頭髮擦了擦,泰然自若地把毯子拿開擦了身子,又在清歡亮晶晶的眼神中換上寢衣,上了龍床擁她入懷。清歡咯咯嬌笑:“水、有水……”
頭髮還沒擦乾呢。
攝政王甩了甩頭,水珠頓時鋪天蓋地都是,清歡去床邊抓了條吸水的布巾來給他擦頭,攝政王眼神溫柔:“今天怎麼這麼乖。”
“一直都很乖的。”清歡糾正他,“小叔叔這麼說我我好難過。”
明知道這難過是裝出來的,攝政王還是心軟了,將她的手拿下來,胡亂擦了擦頭髮,捧著她的小臉,深深地吻了下去。能夠在這樣的地方,與她在一起,沒有任何人打擾,從來都是他不敢妄想之事,若是此刻能停留永久,也是不枉此生了。
清歡被他吻的氣喘吁吁,小臉酡紅粉唇腫脹,連寢衣都有些凌亂,露出裡頭的肚兜來。兩人在床上小聲說了會兒話,但就在這時,卻突然聽到外頭傳來小蕪的聲音:“太后娘娘,陛下已經睡了,有什麼事還是等到明日再說吧!太后娘娘——”
可惜已經晚了。
清歡眉眼一冷,她坐在床上,烏黑的發披散在肩頭,抬眼看向連通報都不需要就直接帶人闖入她寢宮的太后。
太后與攝政王年紀差不多大,四十歲左右的女子保養的卻十分年輕,和清歡站在一起說是同輩也有人相信。此刻她身著明黃色太后服,珠翠滿頭雍容華貴,左手被大太監託著,身後跟了一串宮女嬤嬤,個個都是眼高於頂。
早在小蕪故意放大聲音說話的時候清歡就將攝政王藏起來了,她這張龍床很大,藏個人完全不是問題。
面對太后她半點沒在怕的,曲起雙腿單手托腮,懶洋洋地問:“母后大駕光臨,有何貴幹?”
太后屏退左右,她比誰都怕皇帝的真實性別被戳穿。“皇帝,哀家來做什麼,你應該知道吧?”
“嗯?朕該知道什麼?”清歡打量著這位叫人忌憚的太后,對方能將皇帝控制於手掌之上,自然不是一般的人物。甚至於清歡有種感覺,如果有機會,太后應該也會很想當皇帝。“這麼晚了母后親自前來見朕,究竟想說什麼?”
“你今天是不是出宮了?”太后冷聲問,“去哪裡了?”
她走的時候大搖大擺的,太后知道並不奇怪,可能讓她深夜來找她,那必然是知道她去了什麼地方。清歡也不打算瞞著,因為無論早晚她跟攝政王的事太后都會知道。“四處走走而已。”
“一派胡言!”太后露出怒容。“哀家同你說過多少次!攝政王居心叵測其人當誅!你卻換了女裝去見他?!你腦子裡在想些什麼?!之前我以為你想通了肯殺他,雖說沒有成功,也算你有了覺悟,如今你可倒好,自己送上門去,可還有身為皇帝的自知?!”
清歡說:“如果不是母后對朕威逼利誘,朕如何會殺他?朕殺過這個人了,沒有成功,你可不能怪朕。”
“別以為哀家不知道你的心思!”太后看著清歡的眼神充滿了厭惡,在她看來,這個孩子不能為她所控制,不再聽她話的時候,那就沒有什麼存在的價值了。“你與他那樣親近,揹著哀家與其多次私會,他為你在朝堂上屢次出頭,你會真的下殺手?攝政王沒死就是證據!皇帝,你太糊塗!”
清歡在心裡感激她這麼說。因為女帝當初是真的想要殺死攝政王,而攝政王心臟比常人偏一寸這件事除了他自己誰都不知道。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