叵測。”
說完,就像是後頭有什麼在追一樣快步走了。看起來兇巴巴的,倒是意外的純情。
清歡先是笑了笑,然後仔細回味方才程九洲隨意的那句“近些年魔修日益壯大”,不知為何,她就是感覺怪怪的,感覺展律有事情瞞著自己。
不過天色確實不早,清歡往樹屋趕去,離得還有些距離就開始聞到空氣中傳來的血腥味,她眉頭一擰,心想該不會是展律出事了吧,立刻加快速度,可到了樹屋不遠處才看見樹屋下圍著一群黑壓壓的人,都穿著黑色的衣袍,鮮血正是從他們之間流出來的。因為沒有看清楚情況,清歡立刻躲在了一棵大樹後頭,她看著那群黑衣人逐漸讓開,從裡頭走出一個同樣身著黑衣的男子——那個男人無比熟悉,不是展律又是誰?
只是,不是她曾經見過的展律了。
這個展律面無表情,眼神極冷,他身上的黑袍被鮮血浸透,一路滴滴拉拉的淌在地上,在他身後,也是被黑衣人們圍繞起來的圈子中空地上,躺著一個血肉模糊已經看不出本來面貌的物體。看四肢與軀幹像是人,可已經沒了皮。
清歡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她只見到黑衣人們迅速將樹下收拾乾淨,鮮血也被清理掉,一切都像是不曾發生過。一個黑衣人在展律面前跪下:“尊上,屬下們都已準備好,只待尊上下令,便將天道宗殺個片甲不留!”
展律冷冷地望著他,黑衣人的臉色便逐漸慘白:“是、是屬下多嘴了,屬下知錯、屬下知錯!”
展律沒有理他,飛身上了樹屋,黑衣人跪在地上顫抖了好一會兒才爬起來,然後迅速離開了。整個場景開始的快消失的也快,如果不是清歡親眼所見,她絕不相信展律會做出活剝人皮的事。她躲在大樹後只覺得有些心神恍惚,一時間竟不知自己身在何處,心中是難以掩飾的失望。
就這樣過了須臾,她心中好過些了,才回到樹屋。一進去就看到展律坐在凳子上整理藥草,他經常背的筐子就在一邊,看起來就像是他剛剛採藥回來進行分類。他可能沒想到清歡會這麼快就回來——剛回樹屋那會兒他裡裡外外沒找到她,就以為她是再一次失蹤了,可這回她回來的真早,他真高興。
高興的對清歡露出一個小小的笑容。
清歡一看到他笑就習慣性回一個笑容,展律也習慣性伸出手想討一顆糖吃,清歡給他剝了,看到糖紙想起樹屋下面被剝皮的人,心中頓時一陣酸楚。她想一如以往摸摸展律的頭,可他已經比她高了。
清歡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中,展律便低下頭將自己放到和她相同的高度,清歡摸了摸,他的喉嚨裡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聽起來很舒服。
這孩子……
先前他也是一語不發的,無論是剝人皮還是跟黑衣人,他都一個字不說。
清歡拉著他坐下,覺得還是需要好好談一談。“我有話要問你,展律,你會騙我嗎?”
本來展律想都沒想就要搖頭的,可是一看清歡的表情卻覺得有些不對,心中自然也清楚自己都做了些什麼,倘若她知道的話,自己還能留在樹屋裡嗎?就是他猶豫的這幾秒鐘時間,清歡就確定了他真是有事情瞞著,只是她不知道還能糟糕到什麼程度。“剛才……被你剝皮的那個,是活人嗎?”
展律的黑眼珠刷的變成了豎瞳,清歡才發現他的瞳仁變成了鮮紅色,本來白色的眼白卻成了黑色,這是她從不曾見過的模樣。展律他……似乎越來越傾向於狼鬼那一邊了,身體裡屬於人類的血液在逐漸減少,狼鬼的力量越是覺醒,他越是強大,就越是無情殘酷。
所以玲瓏說的,程九洲不是毀滅世界的人,展律……才是?
清歡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她握住展律的手:“我要聽實話,不許對我說謊。”
展律看著她剝完卻沒給自己吃的牛奶糖,對她點了下頭。
雖然早已知道,可清歡還是難過極了。她望著展律,眼中沒有憤怒也沒有失望,只有傷心跟不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展律默默地看著她,摸了摸她的臉,似乎想說什麼,喉頭動了動,卻是拿過她剝好的糖果放入口中,然後在她手心寫起字來。
其實是個很簡單的故事,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了。
二十二年前,清歡突然消失的時候他嚇壞了,在樹屋裡等了很久不見她回來就自己去找,可他如何能找得到?就這樣,他每天都出去找人,直到天道宗的弟子們開始試煉,他也沒有停下來。一次偶然,他和幾名熟悉的弟子相遇,對方是成年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