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澤聽不出萬笛的弦外之意,也跟著笑:“是啊,有個大案子在做,每天都加班;基本上都住公司裡了。”
清歡望著梁澤,看得出來他是真心的;也是無意的。可那又怎樣呢?他這種溫柔與爽朗;也許年輕的女孩子不會喜歡,可對於有了人生閱歷的女性來說;實在是非常吸引人。
她低頭看了下時間;心裡腹誹著孔叔叔怎麼還不來;結果說曹操曹操到;看見孔寒日的那瞬間清歡就站起來朝他走過去,挽住了對方的胳膊:“怎麼慢吞吞的。”
“路上遇到了朋友,被他拉著說了會兒話。”要不是他趁著對方扭頭的功夫跑了,感覺還能再聊個三天三夜。“你朋友?”
孔寒日不認識萬笛,但是在清歡的相簿裡見過,真正見面還是第一次。
“您好,您一定就是孔叔叔吧?我聽梁澤提過您。”萬笛對第一次見面的孔寒日很有好感,這個男人有著深沉的氣度,與陽光開朗的梁澤是完全不同的型別。
孔寒日沒有理會她伸出來的手,而是不經意地問道:“你不是跟清歡是好朋友麼,怎麼清歡沒跟你提過我,反倒是梁澤跟你提了?”他跟梁澤的關係也就是一般,畢竟人家有爸有媽不需要他關心,可清歡就不一樣了,這丫頭從小朋友就不多,可現在這是怎麼回事……“你今天跟梁澤來參加宴會,你們倆什麼關係啊,清歡梁澤分手是因為你?”
他心裡想什麼嘴上就為什麼,一點都不客氣,萬笛從沒遇到過這樣咄咄逼人的長輩,立刻就漲紅了臉,想反駁又不知從何處開始,實際上除了她自己,唯一知道的人就是清歡了,可現在清歡沒有了過去的記憶,誰都不會知道過去發生了什麼,偏偏這個人一張嘴就問,讓她不知該怎麼回答。
萬笛是那種很愛面子的人,她就是想當小三,也一定要光明正大表現出迫不得已而且得把錯全推到別人身上,自己乾乾淨淨的才行。
不過這麼多年的朋友不是白做的,這麼多年對梁澤的潛移默化也不是沒有用的,很快梁澤就擔當了護花使者:“孔叔叔,您怎麼這樣跟我的朋友說話呢?我們是一起長大的好朋友,也是一起工作的同事,她是我的助理,大學跟我同一個專業,很厲害的。”
“看起來也是。”比清歡這傻丫頭厲害的多。
一時間,梁澤跟萬笛都弄不清孔寒日這話到底是褒是貶。他說完這句就帶著清歡轉身,“行了我們今天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先回去了。”
“等一下——”
“還有事?”
梁澤張了張嘴,只有孔寒日回頭看他,清歡卻沒有,他心中無比失落,“孔叔叔,我想跟清歡單獨談談,可以麼?”
孔寒日心想有什麼好談的,“我現在是她的監護人,得有我在場才行。”他現在才算看明白,這個叫萬笛的女人絕對不是什麼軟腳蝦,說不定小兩口之前鬧分手就跟她有關。孔寒日極其擅長看人,比年輕人多活的這十幾年不是白來的,萬笛就是再能掩飾,她內心的喜悅與得意也會透過神態動作表現出來,因此孔寒日對她的感官實在算不得好。
“孔叔叔——”梁澤有些哭笑不得,“我是問清歡……”
“孔叔叔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們沒什麼好談的。”清歡快速打斷了梁澤的話,再沒看他一眼。
等到孔寒日帶著清歡走了,梁澤還站在原地痴痴地看著,萬笛咬了下唇,揚起笑容道:“好啦不要不高興啦,我覺得清歡肯定是還生你的氣呢,你忘了以前啦,等到她氣消了就好了。”
“這次不一樣的,她以前沒有這樣看過我。”梁澤喃喃地說,沒有把萬笛的話放在心上。
萬笛看著他煩惱的樣子心裡就來氣,“是不是真的失憶還很難說呢,醫生不是說過嗎,像她這樣自殺後出現失憶狀態的情況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不會又是為了跟你複合想出來的招兒吧?梁澤,我說這次你可不能再慣著她了,你看看她都被寵成什麼樣了,你倆和好了,以後要是再吵架,她再耍脾氣怎麼辦?”
她的人設向來都是口直心快有什麼說什麼,從小到大梁澤也習慣了,可聽她這樣說清歡心裡卻很不舒服:“別這樣說,我也有錯……”
“你有什麼錯啊,咱們三個一起長大的,這些年什麼狀況我都看在眼裡。你對她還不夠好啊?就差把命給她了,我之前跟你提議的不是很有效果嗎,你提出分手,她是不是就改了?”
“可是她自殺了!”要是早知道她會這樣做,梁澤絕不會聽萬笛的提分手,“我只想讓她不要太……我不想她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