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的。”
遲靖黑眸深邃,須臾,單手摟住了譚幼靈的腰肢,笨拙而青澀地回應著她,卻是吻了吻她的額頭,嘆息道:“別怕。”
轉而吹滅了燭火。
他們都曾遍體鱗傷,也都不知情為何物,可上天讓他們在此相遇,那便是求也求不來的緣分。
第二日一早,譚幼靈在腰痠背痛中醒來的時候,遲靖已經不在床上了。她想起昨夜的熱情如火,便羞紅了臉,轉而瞧不見丈夫,又難掩失落,好在很快遲靖便推門進來,天氣很好,陽光明媚,他進來的一瞬間,陽光在他背後似是開出花來。
譚幼靈連忙低頭,她的臉紅得厲害,不敢叫遲靖瞧見。
“醒了?”遲靖頭髮是溼的,他是武將,習慣了早起打拳。“若是還困便繼續睡,橫豎也沒有公婆要你請安。”
“不睡了。”譚幼靈本來想穿衣服,可伸出一隻手才發現自己身上不著片縷,頓時尷尬地又把小手縮回去。遲靖見狀微微一笑,將床幔解下,柔聲道:“我不看便是。”
譚幼靈不好意思地看了他一眼,她自己不覺得,可那眼神真是嬌嗔柔媚,還帶著羞赧,遲靖一時竟看痴了。
她換衣服的時候才發現身上很是清爽,模模糊糊想起來昨夜纏綿過後自己睏倦疲乏,似是被將軍抱著清洗了身子,臉又開始不受控制地紅起來。
將軍府裡下人並不多,遲靖挑了幾個忠厚老實的婢女來伺候譚幼靈的起居,只是在他們夫妻二人的時候,他並不喜歡有閒雜人等在。
“身子可還難受?”
譚幼靈搖頭:“好許多了。”
“待到你好些了,我帶你出去看看。”遲靖說著,看向正坐在梳妝檯前讓婢女梳頭的妻子。昨日她還梳著少女髮髻,今日便是婦人了。
這使得遲靖頭一次清楚地意識到自己有了妻子,成了別人的丈夫,從此以後有了責任,在他的餘生裡,便是死了,也要保護和憐惜這個女人。
她與他有了聯絡,就好像自己不再孤獨。
待到婢女要給譚幼靈插上珠釵,遲靖卻叫了停,接過珠釵,看著鏡子裡的美人,穩穩地插上。譚幼靈不覺移開視線,不知為何,成親後她便不敢直視他的眼睛了。
兩人用了早膳,在遲靖的帶領下,譚幼靈入了宮,拜見了皇上與皇后,又同幾位皇子打了照面。皇家人對她都十分滿意,容貌氣質都沒得說,瞧她看遲靖的眼神,便知道小兩口關係好著呢,尤其是皇帝,感動的一頭拱進皇后懷裡。
嚶嚶嚶,不怕死了之後被妹妹妹夫追殺了!
出宮路上,譚幼靈提議下車走走,遲靖卻擔心她身體吃不消。自己的力氣跟持久力是明白的,雖然上了藥也休息過了,可她真的能走動嗎?
譚幼靈被丈夫的眼神看得羞惱不已,可是人傢什麼話也沒說只是看著,“我、我好得很,不想坐在車裡了,我們下車走走吧,我以前從來都沒有出來過。”
被送入書生家裡後,怕她逃走,書生是用繩子綁住她的。後來被賣入青樓,就更別想逃了。
遲靖眼神柔和:“那好。”
二人叫停了馬車,遲靖先下去,而後對她伸出雙手。其實是有小凳子的,可譚幼靈義無反顧地投入遲靖懷抱,被他抱了下來。
她確實是沒見過,於是事事都覺得新鮮,遲靖有的是銀子,看到她好奇地碰過什麼,揮揮手,身後到侍衛便全都買了下來,譚幼靈竟完全沒注意到。
“喜歡這個?”
譚幼靈手上正拿著一根釵子,那小販見這對夫妻儀容不俗,連忙招呼道:“夫人真是好眼光,這根釵子啊,成色那是極好的,光是上頭的珍珠就足足有幾十顆!——”
話沒說完譚幼靈就放下了,對遲靖道:“只是覺得樣式不錯。”她想起府裡那一堆堆連看都沒來得及看的首飾,道,“並沒有很喜歡。”
遲靖不懂女人心,點點頭,握住了她的手:“走吧。”
兩人攜手走了會兒,譚幼靈便覺得累了,兩腿似是灌了鉛般沉重,可她看向身邊男子,那份離世的孤獨似乎被沖淡了幾分,面上眼中都是柔和的色彩,便忍著不說,直到被遲靖當大街打橫抱起,才驚呼:“將軍?!”
“我累了,休息會兒。”
……你累了,你累了抱著我豈不是更累?譚幼靈仰頭看著遲靖的側臉,半晌,摟住了他的脖子,嘴角甜蜜的笑容卻是擋也擋不住。
遲靖沒有帶她回府,而是轉進了一家頗負盛名的酒樓,誰知迎面就遇見了葉千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