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一時都忘了反應,便看著她離開了大廳。
之後傅家人跟三皇子怎麼折騰清歡就不管了,她什麼也沒拿,離了傅家,外頭剛好雷聲大作,暴雨傾盆,她就這樣在雨中走著,漫無目的,走了多久也不記得了,反正迷迷糊糊間,面前出現了一個男人,有人給他打著傘,他穿著一身氣勢威嚴的墨色衣衫,正神色複雜地望著她,清歡喃喃地說了句什麼,也沒等到男子回應,便一個跟頭栽倒在了地上。
醒來時發現金川在身邊伺候著,清歡愣了一下,隨即發覺胸口難受的要命,呼吸困難,鼻子也不透氣。金川正看著她,一見她醒了,立馬高興起來:“姑娘醒了!哎呀姑娘這可是你第三次染風寒了啊,怎麼就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呢?”
“……我怎麼會在這兒?”她撫了撫隱隱作痛的額頭。
“……姑娘不記得了?”金川哎喲了一聲。“您從傅家離開後,侍衛一直跟著,就見姑娘您迷迷糊糊到了這山莊,可巧陛下也在,您跟陛下說了句話,就暈倒了。嘖嘖……”說著露出促狹之色來,還特意壓低了聲音。“奴才跟在陛下身邊幾十年了,還是頭一回看到陛下這麼會心疼人呢!姑娘的衣裳都是陛下親手換的,喂藥也是陛下親力親為……”
“我自己走到這兒來的?”清歡面露迷惘之色。“我說了什麼?”
金川捂嘴一笑,娘氣十足。“那姑娘得親自去問陛下,陛下願意告訴您才行,奴才是萬萬不敢多嘴的。”說著起身去找皇帝,清歡摸著頭,做出頭疼難忍的樣子,很快一隻溫熱大掌握住她柔嫩小手,“別胡思亂想,躺下休息。”
見是皇帝,她連忙想要行禮,卻被皇帝摁在了被窩裡:“你身子虛,不用行禮了。”然後目光灼灼地望著她,“金川說,你忘了你跟朕說了什麼?”
清歡小心地看了他一眼,搖搖頭:“我不記得我走到這兒,也不記得說過什麼了。若是有失禮之處,還望陛下海涵。”
皇帝卻笑了:“你說,‘沒人要你,陛下要嗎’?”
第十七碗湯(六)
誰知清歡聽了,卻搖搖頭,道:“不可能,民女不會說這樣的話。”因著不再是傅家人,她連臣女的自稱都改了。
氣得皇帝又瞪她:“你就是說了!”
清歡瞄他一眼:“陛下說是就是吧。”
皇帝被她一句話堵的不知該說什麼,半晌,悻悻然坐到床畔,問:“以後你作何打算?”
他問的話有意思。“民女想做什麼都可以,陛下決不干涉麼?”見皇帝面露尷尬,清歡勾起嘴角,“既然陛下心中已有決策,又何必問我。”說著竟是閉上了眼睛小憩。
皇帝再一次被堵得無話可說。他氣惱地瞪著床上已經開始休息的姑娘一眼,也不知為何,在她面前就成了半大青澀的毛頭小夥子,什麼話一說出來都是沒什麼筋骨的,好像完全被吃死了。有心晾一晾她,可又有什麼用?人家一不愛慕他,二不想巴結他,三也沒有什麼把柄能讓他抓。皇帝深信,如果自己什麼都不說,這姑娘絕對能立馬剃度出家!
也就是說,他還得上杆子的討好。於是湊近了清歡耳畔道:“朕帶你回宮。”
“以什麼身份?”清歡睜開眼睛,眼底有著淡淡的嘲諷之色。“民女已非清白之軀,又無世家扶持,入宮做什麼?陛下若真有心,便讓民女一個人過,如此民女就萬分感恩了。”
皇帝也是生平頭一次遇到這樣軟硬不吃的人,他沒當上皇帝前就是先皇最寵愛的兒子,一路順風順水當了皇帝后,更是沒有人敢在他面前拿喬,可以說,他活了三十四載,唯一讓他有挫敗感的就是膝下子嗣凋零,除此之外再無其他。清歡是第一個對他不上心的人,因為她別無所求。
轉念一想,自己對她愈發的著迷,每日在宮中都忍不住要想起她,就連上朝的時候,瞧見了傅丞相,都忍不住要想一想,他的小佳人此刻在做什麼。有時候政務繁忙抽不出空當兒,他連一個月都難見她一面,真真是沒有把她帶到身邊更好的法子了。
這麼一想,皇帝覺得靠譜,他是皇帝,他從民間帶個妃子,誰敢有異議?前朝不是還有過名妓為寵妃的事例麼?再說了,他朝權在握,也不需要寵幸其他妃子,看臣子的臉色過活。他九五至尊,想寵愛個女子難道也要掖著?未免太掉價。
當下就做了決定:“待會兒便和朕回宮去。”看她似要拒絕,又堵了一句:“反抗無效。”說完見她一副被堵了的樣子,頓時心情大好,親親她蒼白的額頭,不想聽她說掃興的話,直接出去命金川等人趕緊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