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溫柔又慈愛,這麼多年來離開了季遵父親,她也變得更加快樂了。其實只要是個女人都不可能跟那種霸道到極點的男人過一輩子,只要有主見有思想,誰願意一輩子做別人的籠中鳥啊。
季遵父親專制到什麼程度呢?他喜歡什麼顏色,季母就得穿什麼顏色,他想要她學什麼,她就得學什麼,什麼時候結婚是他決定的,婚後生孩子也是他決定的……反正就連呼吸都受到控制。那種控制慾跟佔有慾都十足的男人,太可怕了,即使是現在,想到那段被關在家裡哪裡也不許去的日子,季母都覺得後怕。她從來沒有後悔離開前夫,甚至到了這把年紀,有時候做夢夢到那個男人,她都會從夢中驚醒。
如果可以的話,她一輩子都不想再見到那個男人。
可季遵不一樣,季遵是她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孩子,她一直都想把季遵留在身邊,可是當年那種情況下,她沒有辦法。那時候,她再不離開,一定會瘋的!那男人變態到什麼程度,就連她被關在家裡,他工作的日子,都派人在她身邊裝滿攝像頭,一邊工作一邊看著。
想想都覺得可怕。
清歡很能理解。說實在的季母真沒什麼可挑剔了,就算膽子小點弱點,也不至於招來季父那樣的神經病啊。最可怕的是他把季遵留在身邊,好在季遵自制力強大,雖然也霸道,卻不像其父那麼變態。
清歡覺得季遵心裡也是清楚季母為什麼離開的,那樣的丈夫,誰願意跟他過一輩子啊,但季遵走不出的坎兒是當年季母離開時不帶他。雖然他知道季母想帶也帶不走他,可他仍然為此感到憤怒和失望。母親對於孩子的意義是無法用言語說明的,尤其是媽媽上午才親吻過你的額頭說過愛你,第二天就徹底拋棄了你。
兩個人都沒有錯,都挺可憐。
沒能見到季遵,見到清歡,季母也很高興了。她明白自己兒子是什麼樣的人,對於清歡擅自見她一事,季母很擔憂,曾經不止一次的叫清歡小心點兒,清歡卻滿不在乎。她當然不在乎了,她跟季母見的越頻繁越好,這樣的話她才能一舉搗碎季遵心中的毒瘤啊。
所以某天晚上,當清歡去洗澡的時候,故意把手機留在了床上。季遵這人,看著霸道自信,其實控制慾不輸他父親,他肯定是會看她的手機的。
果然,清歡擦著頭髮從浴室裡出來的時候,就看見季遵坐在床頭,雙手握拳,渾身低氣壓的嚇人。
清歡可不是季母,面臨這樣的危險只會哭和逃。她一看不妙,立刻趕在季遵開口之前把大毛巾塞到了他手中撒嬌:“幫人家擦頭髮~~”
季遵渾身僵硬,好幾秒後才接過毛巾。
那小小的人兒伏在他懷裡,乖巧的樣子很懂事很可愛。
應該跟母親不一樣吧?季遵想了想,壓抑住內心的憤怒和想要質問的慾望。他想,就給她一個機會好了,如果她能給出一個讓他滿意的理由的話,他就不會生氣也不會怪她。
手裡的頭髮烏黑濃密,她趴在他腿上就像是一隻乖巧的小貓,溫順,呼吸平穩,在他的羽翼下,被他庇佑和保護著,互相依偎。
心裡的怒氣就一點點散了去,季遵給清歡擦完頭髮,就抱著她問:“你跟那個女人有聯絡?”
哎呀哎呀,連媽都不叫,稱呼為那個女人,看樣子是真的積怨已深啊。
“嗯。”
她這麼乖的承認,反倒叫有一肚子話想說的季遵不知如何是好。過了幾秒鐘,他低聲命令:“不許再見她。”
“為什麼呀?”清歡天真地問,大眼睛閃爍著好奇。“她是你媽媽不是嗎?”
季遵很想吼她兩句,可這丫頭脾氣大,他要真敢吼她,估計她第一時間扭頭就走。“你不用知道,總之你不許再見她,否則我就把你丟回萬家去,知道了嗎?”
清歡沒說答應也說不答應,季遵還想要個肯定的答覆,但她已經把他撲倒在床上了。男人在這種時候,大腦完全控制不了大鳥,整個人暈乎乎的,但心裡火氣尚存,就把人給折騰了個沒完。他年輕力壯精力充沛,小丫頭片子哪裡受得了他這樣的龍精虎猛,分分鐘被操哭。
一夜過後,季遵神清氣爽上班去,他想,昨天他都把話說到那份兒上了,小丫頭該不會再囂張多管閒事了吧?結果晚上他剛回家就發現客廳裡多了個人!
季遵的臉色難看極了。
清歡卻歡快地奔過來衝到他懷裡,季遵習慣性地反手摟住她,低聲斥責:“別跑這麼快。”
再抬頭對季母卻是另外一種表情:“我說過不想再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