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一塊相思糕,待到白髮蒼蒼,還天天做相思糕。我給你做,你給我做。每天吃一塊,別人都沒有。
這輩子有你就足夠,絕不納妾。
簽字吧,別讓我恨你。
男女授受不親,我和你已無關係。
此糕喚相思,九文錢一塊。
你個書呆子,學了整整九天才學會,真笨吶,我當初光看著書做一遍我就會了。
往後,願您陳家,富貴吉祥兒孫繞膝,願您兒子高官厚祿流芳百。
“大夫怎麼樣?”等大夫出來後,陳寡婦連忙走了過去,紅著眼眶哽咽的問著。
自她生了場病,身子大不如從前,回屋躺會的功夫,不想,兒子就出了這樣的大事。陳寡婦這會恨不得將毒婦千刀萬剮。
“給他施了針,一會便能醒,待我寫個藥方,你們去抓點藥回來,可不能再受刺激,他這情況很危險。”
短短不過一個上午,附近幾個村子都知道,陳舉子去了趟鎮裡,昏迷在了阮記雜貨鋪前,還吐了口血,看著特別嚇人,像是要死了似的。
阮劉氏看著低頭沉默的閨女,深深的嘆了口氣。真是造孽啊。
“娘。你晚上跟二叔說聲,往後別賣相思糕。”阮如秀低低的說了聲。“不賣了。”
“噯。我會跟他說的。”阮劉氏應著,眉頭卻擰的死緊死緊。何苦呢?折騰了別人也折騰了自己。
沉默了會,阮如秀突然說了句。“娘。我這輩子就守著蓉蓉過。”
“隨你罷。”阮劉氏點著頭。對這小閨女,她是沒辦法,隨著她罷,想怎麼著都行,只要別亂折騰,好好的過日子。
出了這樁事,家裡的氣氛也有點沉重。
晚飯過後,常榕忽的說起。“我明早就走,已經過了兩個月,婧姐沒有回來,我得去找她。”
“還沒兩個月。”阮初秀細細的數了下。“還有兩天啊,彆著急走。”
“早兩天晚兩天沒差別。”要不是為著多陪陪兒子,常榕還能走得更早些。
如果他沒能找回婧姐,還把自己搭了進去。想到這點,他就忍不住想多陪陪兒子,雖說把小榕留給了他,到分開時,還得覺得難受。可他不能不管婧姐,她是平安的母親,是為了尋找他才出的遠門,得去找她,生也好,死也罷,得找到她。
曲陽早有心理準備,波瀾不驚的道。“去罷。早去早回。再過三四個月,就可以開始教著平安喊爹孃。”
“嗯。要是沒能回來,平安就交給你們夫妻倆照顧著。”常榕和兄弟乾了杯酒。“平安有你們倆口子在,我很放心。”
“你放心放早了些,沒你和婧姐在身旁,小心悠丫頭被別家搶走。”阮初秀調侃了句。
常榕毫不在意的笑了笑。“不會。我讓阿陽看著點,這媳婦啊,我老常家早早的訂著呢。”
這夜,曲陽沒有回屋睡覺。他和常榕拿著幾壇酒,雙雙坐在屋頂,也沒怎麼說話,就一口接一口的喝著。喝醉後,直接睡在屋頂,天矇矇亮,雞未打鳴,常榕就醒了。
“就走?”曲陽感覺到身旁的動靜,睜開眼看著他問。
常榕點著頭。“一會小榕就會醒。”
“早去早回。”曲陽張開雙手抱了下兄弟。
常榕輕巧的踩著屋頂,直接跳到了院子外,往山裡跑去。
曲陽跳到院子裡,輕手輕腳的正準備進屋時,就見常小榕從後院穿過廚房走了過來,黑黝黝的眼睛彷彿透著光,水潤潤看著他。曲陽沉默著,走到了院門口,將大門開啟了半扇。待常小榕從身邊走過,他撫了下它的腦袋。“記得回來。”
“咴…”常小榕輕輕的蹭了下他的胳膊。出了院子後,它飛快的朝著山裡奔去。
一直到傍晚,都沒有見常小榕回來。
夜裡躺在床上,阮初秀睡不著,窩在丈夫的懷裡,喃喃的問著。“它是不是跟著榕哥去了外面?”
“對。”
“榕哥不讓它去,它這樣跟著行麼?”
“榕哥捨不得打它,也就罵兩句。沒事的,他們會回來的。”
阮初秀還是不放心。“要不你帶著小灰小黑進趟深山,上回小灰和小黑在哪裡找的草藥?再去找兩株回來。”
“哪有這麼容易,沒事的,乖,睡覺罷。”曲陽親了親媳婦的額頭。
趁著現在地裡的活還是特別多,阮文善挪了點空出來,帶著倆個兒子,跟相熟的人家說了聲,好幾十個壯漢,忙碌起建新屋的事。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