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冷漠,明明那樣子分明也只是隨意一瞟,可就是那麼一眼,便是閱人無數的三皇子,也在剎那間滯了一下。
只是一眼,謝琅便自失的一笑,他慢慢垂眸,繼續以一種無比悠然的姿勢品起酒來。
轉眼間,一陣琴聲從角落飄來,順著那琴聲而來的,還有一陣披著薄紗飄然而來的歌伎。
壽宴正式開始了。
壽宴開始了,也就意味著,眾人可以隨意了,主座上的皇帝皇后,為了讓人盡興,這時已相依相伴著朝後院走去。
望著四周由太監宮女們端上來的流水宴,謝琅緩緩站了起來。
與他一道站起來計程車族郎君,幾乎佔了大半。畢竟,對他們這種人來說,這裡的膳食最美,也不值得下筷。
當然,這樣的宴會,他們也斷斷不會中途離席,此刻起塌,不過是想在這園子裡隨意走走,散散心罷了。
有了士族們帶頭,不知不覺中,院落裡的郎君們,已三三兩兩的湊在一起說笑了。而不遠處,那些小姑更是在幾十個貴婦的帶領下,風姿綽約地朝這邊走了來。
四周的樂音,越發逍遙輕快起來。
姬越也站起來了,他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駙馬文都和王鎮幾人,自己給自己斟了一盅酒後,持著酒盅,朝著他們走去。
姬越走了十步不到,剛剛來到一片柳樹下,他的身後傳來了一個年輕郎君的聲音,“姬家大郎?”
姬越回頭。
向他走來的,是一個五官清秀白皙計程車族郎君。
那郎君站在了姬越身前,緩緩把手中的酒盅遞給一側的太監,再揮手讓那太監離去後,郎君盯著姬越,說道:“我姓袁,叫袁清,在陳郡袁氏排行二十五,你可以叫我袁二十五郎。”
袁二十五郎從懷裡掏出一塊精美的錦帕來,他慢條斯理的用那帕子拭著自己的手指,雙眼則緊盯著姬越不放,“袁某有一事想求得姬大郎應允。我母親她身有不適,聽說姬小姑與禇公交好。”
袁二十五郎也不等姬越開口,便徑自輕言細語地說了下去,“其實這真的只是一件小事,於令妹而言,她也只是損失了一樁遠在將來的機會罷了,可她得到的,卻是我陳郡袁氏的感激!當然,清也知道,這世上有的是一些敬酒不吃吃罰酒的人……”
這一次,袁二十五的聲音剛剛落下,後面便傳來陳七郎的叫聲,“袁清,叫你呢,你躲這兒幹什麼?”
袁二十五回頭應了一聲,“稍侯。”然後,他轉過頭繼續慢條斯理地說道:“我想姬大郎與令妹應是不同。我給你三天時間,你好好考慮考慮?不過我向來耐心有限,大郎最好不要讓我等得太久,嗯?”
說完這席話後,袁二十五便徑自轉過身去。轉眼,他便笑臉滿面地與陳七郎等人會合了。
姬越目送著袁二十五郎的背影。
他自是知道,便是他得到陛下最多的看重,便是他手握兵權。他在這些士族郎君眼中,還是可以任意欺凌的!
只要他的身後沒有比陳郡袁氏更高貴的大士族庇護,他們便有的是手段來對付他!
看來,終究還是要走到那一步了!
姬越站了一會,他抬起頭,眯起眼朝著天邊望去。
望了一會,姬越朝著院落的中間走去。
這時刻。隨著花團錦簇的小姑們趕過來。整個院落已是熱鬧到了極點。而姬越只是眼睛隨意一瞟,便看到了坐在不遠處的角落裡,正與幾個老臣低語著的皇帝。
當下。姬越腳步一提,朝著皇帝走去。
……
四下眾人正在喧譁,卻聽到一陣響亮的腳步聲傳來,轉眼間。幾十個皇宮禁衛一衝而出,朝著大門處急急跑去。
建康計程車族。對於這種凡是帶著陽剛氣和殺戮氣的腳步聲和肅穆陣仗,總是有著幾分不喜和畏懼的。所以這個時候,四周陡然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在看著那支急促形成。顯然得了什麼急令,正匆匆趕去執行的禁衛。
過了一會,終於有一個聲音傳來。“發生什麼事了?”
回答他的,是一個太監。只見那太監尖著嗓音,聲音銳利地說道:“陛下剛得到訊息,說是今日下午末時許,北城十里巷附近,將出現土龍翻身!”
在說出這麼一番讓人驚愕不已的話後,那太監轉向眾士族郎君,尖著聲音叫道:“咱家記得在座的諸位郎君,可都是在北城十里巷置了業的。如此大事,郎君們還是速速回去通知家人的好!”
這一次,太監的聲音落下後,袁二十五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