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信的話,你自可去查。”
……
還在緩慢走來的姬姒,哪裡知道張賀之便是一句話。便給她添了這麼多麻煩,惹了這麼多人的注目?她垂下頭。繼續裝做病弱不堪的樣子,老老實實地向張賀之行了一禮後,便朝著文都身後,屬於寒門女子所呆的角落走去。
看到姬姒一副沒有聽到自己的話的樣子。張賀之微微彎起了唇。他看了一眼姬姒,便收回目光,把心神又放回畫卷上。
這時。蘭園裡的人還在增多,而隨著士族越來越多。美男美女也越來越多,一直呆在角落裡,顯得很木訥的姬姒,便無人注意了。
這時,姬姒已經注意到,已經畫出來的人物,只有在場的四大美男,至於女子,還不曾有一個上了畫。
姬姒也注意到,在場的畫師,都以張賀之馬首是瞻,他在四下打量著眾人,於一園花色中尋找傾城之花時,旁邊的那些畫師,也順著他的目光打量而去。
這時,秦小草在姬姒身後激動地說道:“小姑,我剛才聽人說,這次的蘭園盛會會有幾天呢。張賀之郎君說了,會畫出一共九副美人圖,送入名臣美人殿中掛起。”
轉眼她又數道:“建康五大美男和謝琅是一定會入畫的,那剩下只有三個名額了,這三個應該都會選女子入畫。只不知在張賀之他們的眼中,能夠入畫的三大美人,會是何等絕色?”
就在她說到這裡時,姬姒突然說道:“那一個只怕能入畫。”
秦小草順著她的目光看去。
姬姒指的,卻是十幾個家伎簇擁在中間的一個歌伎,這歌伎姿容絕豔,身段風流,眸如含淚,一回顧一行走之際,都是絕色美人才有的氣度。這美人雖不是士族女,可正因其出身不好,才更有那種楚楚動人之姿,才比一般計程車族女,更符合這個時代所欣賞的美。
果不其然,張賀之輕吟道:“蘭臺碧草,嫋娜風流,陳郡謝氏準備獻給陛下的這個美人,果然傾國傾城。”說到這裡,他低下頭揮筆疾畫起來。
一側,有人在輕聲說道:“聽說這個美人兒是謝十八去年從蜀地尋來的。”“也不知謝十八是怎麼回事,去年剛剛回建康,便又突然消失了幾個月,再歸來時,不但身受重傷嘔了血,還獻上這麼一個絕色美人向陛下媚好。”“既然當時就把美人帶回來了,怎麼現在還養在陳郡謝氏?”“你知道什麼?只有經過陳郡謝氏蘊養的美人,才真正稱得上風流多姿。當時陛下聽說謝十八還要留這美人調訓一陣,那是馬上就答應了的。你看她現在一出場,可不把所有人都比下去了?”
秦小草聽了一陣後,看了姬姒一眼,過了一會,她實在忍不住,便湊近姬姒小小聲地說道:“小姑,謝十八郎雖好,可他,那是天上之人啊……”
姬姒知道,秦小草的意思是說,謝琅高高在上,是自己萬萬配不上的,所以她是想勸自己謹守本心吧?可是,秦小草卻不知道,謝琅正是為了把她從販奴者手裡救出來,這才把自己的暗勢力顯露出來,這才為了避免皇室猜忌,裝嘔血獻美人的啊!
不一會功夫,張賀之的美人畫成。
而那個美人,畢竟是要入宮的,幾乎是眾人一畫完,她便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
就在四下因為美人退去,而安靜了片刻時,突然,外面一陣喧譁聲傳來。
轉眼間,一個打扮華貴。穿著一襲紫色底,衣襟袍服處繡著牡丹花紋的絕色婦人,進了蘭園。
幾乎是這個絕色婦人一入蘭園,蘭園便有了瞬那間的安靜。
這婦人,氣勢太足了。
她這種氣勢,是富貴打底,驕縱為人。無所畏懼。張揚而行的氣勢。這婦人,她的張揚刻在骨子裡,她看人時。眸光媚而驕縱,她行走時,美玉般的下巴抬得高高的,她的眉目之間。舉手投足裡,帶著濃濃的頤指氣使。為所欲為的張狂!
按理說,所有計程車族女都是驕傲的,可她們的驕傲與這婦人不同,她們只是驕傲。這婦人叫做張狂,她們眉眼間還有著規矩和剋制,這婦人擁有的。是全然的放肆和傲慢!
不由自主的,姬姒輕問道:“她是誰?”
一側。秦小草小聲說道:“應該是義武王夫人。”
“義武王夫人?”
秦小草小聲說道:“小姑聽過義興周氏沒有?在東晉時,義興周氏可是江東二豪之首,當時因他們在,根本就沒有吳郡張氏吳郡朱氏等吳四姓什麼事。當時的江東,義興周氏說了什麼,那就是什麼。現在,義興周氏雖然沒落了些,可他們家的子弟在江東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