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廣回道:“張賀之?原來張賀之也成了義武王夫人的入幕之賓?既是如此的話,那以後義武王夫人只會鍾情他一人!”
見姬姒不信,謝廣平鋪直述地向她解釋道:“在征服婦人上,張賀之手段無雙。”
也不知怎的,姬姒突然感興趣了,她朝著謝廣一湊,彎著眼睛笑眯眯地說道:“那你家郎君呢?你家郎君人人都說他風流無雙,不知他這個風流無雙是哪一種無雙?”
她說到這裡,見到謝廣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望著自己,不由摸了摸臉,叫道:“作什麼這樣看我?”
謝廣輕嘆道:“你居然無甚妒意!”轉眼他岔開了話題,“咦?那是怎麼回事?”
姬姒連忙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這一看,她卻看到了前方不遠處的河面上,那些朝著這裡尖叫的,揮舞著什麼的一個個黑點。
這時,又一個郎君大步走來,他嚴肅地說道:“有船出事了!快,全速航行!”轉眼,他看向謝廣,“阿廣,你儘快讓眾人安排好船艙。”
謝廣點頭,轉身大步走了。
只有姬姒,她靠著船頭,一會朝那些揮舞著的,嘶叫著的落水者看了一會,一會轉頭看向這個與謝琅頗有二分相似的郎君。
而那個郎君,在下了一連串的命令後,轉頭看向了姬姒。
他朝著姬姒點了點頭,道:“我是謝十八的庶弟謝二十九,以後咱們是一家人,小姑可以喚我做二十九弟。”
姬姒一怔,轉眼她漲紅著臉,瞪大雙眼認真地說道:“不對,我與你不會成為一家人。”
謝二十九瞟了她一眼後,說道:“你不是鍾情謝十八嗎?”轉眼他蹙起眉頭,這個面目俊秀,卻生著一張冷麵的青年頗有點不耐煩地說道:“既然鍾情,何必遙遙相望?誤人誤事!”
對著這個雖然溫和,卻依然據傲的陳郡謝氏子弟,姬姒不想解釋了。她微微一笑,便轉過了眸光。
見她如此倨傲,謝二十九再次挑高了眉,那張與謝十八有二分相似的面容上,也帶上了一分不滿。
很快的,客船便駛到了落水眾人面前。
看著散在水中,抱的抱著木塊,攀的攀附著碎裂船體的眾人,陳郡謝氏的人馬上開始了營救。
眾士族中。若說部曲之精幹,那是沒有比得上謝琅。一通忙活下,總共二百四十三人,通通被救上了船。
因陳郡謝氏的船隻出現得非常及時,對方這次沉船,最終以十五人死,三十八人昏迷不醒為代價。總體說來。大多數人都得到了營救,算是結果最好的了。
當然,那些死去的人。是沒有人打撈的,船上的人忙來忙去,也只是救治那些昏迷的。
陳郡謝氏的這條船,不知出於什麼原因。竟是一直遮住了家族標誌,便是謝廣等人出面時。也做的寒門打扮,那些落水的人一直都以為,他們只是從建康過來的一條普通客船。
……姬姒用了半天,便弄明白了。原來這些人,竟然是那些北魏使者中某些人的族親,他們這次跟在北魏使者後面。準備到襄陽會合後,一併返回北地。只是沒有想到。今日快凌晨時,操縱船隻的那些僕人翫忽職守,一不小心竟讓客船觸了礁,使得船體破裂,險釀成慘禍。
饒是如此,這些人的行李,也有泰半落入水中找都找不到了,這對於這些舉家搬遷的人來說,真是無上噩耗。
姬姒幫了一會忙後,發現這些小士族把自己這個唯一的女子,當成了婢女使喚,便躲回艙中再也不出來了。
轉眼,一天過去了。
傍晚時,姬姒吃過謝廣送來的晚餐後,她越想越覺得謝琅此行有點問題,便出了艙房,準備找到謝廣或謝才他們問一問。
轉眼,她看到了做寒門郎君打扮的謝廣,便跑了過去,剛扯過他的衣袖準備詢問,一人急急跑了過來,把謝廣喊了去。
謝廣剛走,一個小姑走了過來,朝著姬姒喚道:“你過來一下。”
姬姒一怔,跟在了她身後。
那小姑帶著姬姒,卻是來到船尾一側,她從腕間褪下一個鐲子塞在姬姒手心,蹙眉說道:“我亭姐姐住不慣分給她的艙房,我注意了一下,你所住的那間,是整個艙中最上等的房。”說到這裡,她示意姬姒看向掌心的鐲子,道:“這鐲子上鑲有美玉和藍寶石,便是上面的金絲,也有半兩重……我看你衣著也是普通,你剛才扯的是你的家人吧?他也只是普通的寒門中人,這鐲子可以抵得上你們幾年的開銷了,怎麼樣,你換不換?”
她眉間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