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敷得厚,可露出的是真容,甚至她的衣著,也是她做小姑時經常穿的式樣,她的髮型也是小姑髮式。
這時,蘇州郡守咳嗽一聲,緩緩說道:“這位夫人。有人舉報說你乃國賊姬氏。此言可是屬實?”
幾乎是“姬氏”兩字一出,外面圍觀的眾人便是喧譁起來。
姬姒目光如水,她的雙眼從那郡守身上劃過後。也不理會,卻是轉頭再度看向了袁嫻。
對上姬姒的輕忽,那蘇州郡守臉色一寒,不過。饒是對方如此無禮,他也只能在心中發怒。因為姬姒也罷,姬姒置身的這個院落主人也罷,都是堂堂士族。
這時,袁嫻開口了。她的眼睛非常亮,直亮得滲人,“姬氏。我知道是你。怎麼,到了現在你還想藏頭露尾?”
叫到這裡。袁嫻聲音一提,朝著後面喝道:“來人,把姬氏押下去!大夥儘管放心,如果潁川陳氏怪罪下來,我陳郡袁氏一力承擔了!”到了這個地步,她竟還敢以家族名義說事!
可是,蘇州郡守也只需要這個名頭,幾乎是袁嫻聲音一落,他便手一揮,只聽得嗖嗖嗖的拔劍聲傳來,轉眼間,幾十個護衛便擋在了潁川陳氏部曲之前,向著姬姒逼去。
見到袁嫻破釜沉舟,姬姒在眾部曲緊張望來時,揮了揮手讓他們退下,然後,她提步向著袁嫻走去。
姬姒慢步走到了袁嫻面前。
她低著頭,嘴角含著笑,靜靜地看向了袁嫻。
與袁嫻對視一會後,姬姒輕聲笑道:“啊,你要死了!”
幾乎是姬姒這話一落地,袁嫻便恨得想要抽她一記耳光,可袁嫻已是強弩之末,剛動了兩下,嘴一張一口鮮血噴出。
這一下,四周再次響起了一陣小小的驚叫聲。
袁嫻吐了一口鮮血後,慢慢掏出手帕,她動作優美地拭去唇角的血沫,轉頭對著蘇州郡守說道:“還請大人退後,我有幾句話想與姬氏說來。”
她既開了口,蘇州郡守自是遵從,當下他手一揮,示意眾人隨他退後。
眾人退去後,袁嫻仰頭盯著姬姒,啞聲問道:“姬氏,當初把我送到臨江王手中的人,是不是你?”她的雙眼實在太亮,那黑青的肌膚還泛著紅潮,整個人已經出現臨死前的回光反照。
姬姒看著到了這個地步,還盯著自己不放的袁嫻,想了想後,點頭說道:“不錯,是我。”
四字一出,袁嫻的眼中恨苦交加!
她雙手成拳,咬得牙齒格格作響後,袁嫻恨道:“我真是好生悔恨!”
姬姒知道她悔恨什麼,莫不過是當年她佔上風時,不曾把姬姒趕盡殺絕罷了。
對上袁嫻那恨毒的表情,本來不想解釋的姬姒,終是開口說道:“我一直覺得,任何一個人都有權利把加害她的人以同樣的手段反擊回去。你曾經想利用臨江王害了我,我後來報復回去,那是天理迴圈!”
“好一個天理迴圈!”袁嫻低低笑了起來,她一邊笑嘴角一邊流血,一邊笑一邊低聲說道:“我不甘啊,我真是不甘!”重重閉了閉眼,袁嫻突然吃吃笑了起來,她低聲說道:“不過你也別得意,謝琅已經死了,你雖然狡猾,卻也總算露出了馬腳。也會與我在一道在地獄相見!”那時她被姬姒刺傷後,救醫不到,客棧不收,雖然有一些是事實,可另一半卻是她裝出的,便是後來她放出風聲,說是被謝琅的人帶走,也是想引姬姒出來。雖然當時沒能引出姬姒,可姬姒尋找謝琅心切,找人制造孔明燈,終是露了行跡。
姬姒眉頭蹙了蹙,轉眼她看到袁嫻的嘴角血流個不停,不由好心好意的勸道:“你也別那麼激動,好歹放下一點,也許還能多活半個時辰。”
姬姒這話不可謂不刻薄,袁嫻氣得急喘起來。
她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這麼一激動,胸口處便肉眼可見的溼沁起來,看來傷口又迸裂了。
抬頭怨毒地盯著姬姒,袁嫻不顧傷口處傳來的痛楚,格格笑道:“賺這種口舌之利又有什麼意思?姬氏啊姬氏,我已經把你的情郎送到閻王那裡去了,馬上,你也會陪我一道下去。啊。我忘記了,你的腹中還有一個孩子呢,以我袁嫻一命,換你一家三口的性命,這買賣不虧!”
轉眼,她又啞聲叫道:“我這一生恨就恨在輕敵,以前不把你放在眼裡。導致毀了這一世。沒有料到你敢當眾行刺,又斷送了我這場性命。不過,我不虧的。我不虧的!”她越說聲音越大,越叫聲音越淒厲!
叫到最後,袁嫻朝著左右喘息道:“你們給我上前!上前殺了這個姬氏!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