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要喚她十八郎夫人?”
這袁王氏,自從姬姒一再的拒絕延請神醫禇公為其婆母治病,導致她婆母過逝後,便恨上了姬姒。連帶的。對上一直寵著姬姒的謝十八,她也有了幾分怨氣。
聽了庶妹的話,謝王氏轉過頭來。她瞟了袁王氏一眼後,微笑道:“姬氏曾經救過十八郎,我婆母對她甚是感激。便因著這救命之恩,我也不敢對她不敬。至於稱呼嘛。這姬氏是個與丈夫一樣心胸放曠之人,隨便叫她什麼她都不會在意的。”事關家族顏面。她卻是立刻選擇站在了姬姒這一邊。
就在這時,姬姒在謝廣等人的簇擁下過來了,因為要進謝琅的院落,就必須經過這片花園。而現在的姬姒。自是不再懼怕與她們對面。
來到眾女面前,對上她們的目光,儼然如貴婦的姬姒朝著她們盈盈福了福。直起身後,她也不多說什麼。只是微笑著帶著眾人繼續前進。
看到謝廣謝淨這等在建康都是排了名的子弟亦步亦趨地跟在姬姒身後,看到姬姒那一襲華貴到了極點的衣裳,和那宛如洛神般的美貌風姿,袁王氏目光閃了閃,她有點無法相信,以前那個見到自己這等士族都連忙低頭避讓的姬氏,竟然會有今日這般風光!
看到姬姒在一眾郎君的簇擁下入了謝琅的院落,袁王氏冷哼一聲,轉向謝王氏問道:“聽說十八郎回來了,這一次回來後,十八郎也應該娶妻了吧?”
聽到“娶妻”兩字,謝王氏眉心跳了跳,一時說不出話來。倒是一側,一個貴婦輕聲應道:“是啊,聽說現在十八郎安全了,皇帝不準備殺他了,想來他也可以娶婦了吧?”轉眼那貴婦又笑道:“前陣子十八郎生死未卜時,各府的小姑那眼淚都流乾了呢。”
聽到這貴婦的話,謝王氏暗中冷笑一聲。她不提也罷,一提,謝王氏便記起來了。前兩年十八郎被皇室盯上,成了那隻殺雞儆猴的雞時,平素有往來的人家以及她們的女兒,可是提到十八郎便三緘其口的。現在好了,十八郎剛一安全,她們便冒出來了!
謝王氏光是這樣一想,心下竟有一個感覺:十八郎如其娶這些只可共富貴不可共患難的,倒還真不如正正式式娶了那個姬氏,至少她能與他生死與共!
這後面的議論熱鬧,姬姒是不知道的。她這時也從謝廣的語氣中聽出了,謝琅的意思是,她以後沒事就住在這裡,至於她自家那個莊園,偶爾回去一趟既可。
說實在的,雖是在祖地成了婚,可畢竟那婚禮不合常規,姬姒壓根就沒有已經嫁為人婦的感覺。因此現在的她,還是覺得住在莊園更自在。
叫了熱湯,好好沐浴後,姬姒披散著*的長髮,穿著謝琅的白袍,踏著木履,噠噠噠地走到了院落裡。
謝琅一入內,便看到了這麼一副景緻。
他先是腳步一頓。
轉眼,他向她走了來,走到姬姒身側,懶洋洋的拈起她一縷溼發在指尖繞了繞,謝琅溫聲問道:“家裡的那些僕人都好嗎?”
姬姒恩了一聲,回道:“甚好的。”她零零碎碎把莊園中的一些事說了會後,又跟謝琅說了這次與皇帝的會面,然後姬姒眼波流轉地看向他,溫柔笑道:“阿郎,這下我也是皇室的盯中釘了。想來下一次他們又準備殺雞儆猴時,會把你我的名字放在一起。”
謝琅卻是溫柔無限地看著她。
他發現,他最喜歡的卻是這般無所畏懼的姬姒。從來只有糞土王侯,浮雲生死才是真名士,姬姒以前活得表面灑脫,實則過於小心,到了如今才算得上真風流。
他朝著獻寶一樣的姬姒笑了笑後,輕輕伸手撫上她的櫻唇。朝著她目光眷戀地望了一會,他把姬姒置於雙臂之間,低下頭在她秀髮上印上一吻,喃喃說道:“阿姒,你知道這次陳郡謝氏的族會說了什麼嗎?”
姬姒搖頭,她好奇地看向謝琅。
謝琅卻是閉了眼,他把下頜放在姬姒的頭上,過了一會才低低說道:“他們對祖地的事大為惱怒!”轉眼謝琅又低聲道:“我到了北地看了許多世家,不說別的,便是那清河崔氏,表面上他們族中的人才或許並不多,可他們把持高位的是真正的智者,他們對於人才也有一顆急迫的想要納為已有的心。光憑這兩點,他們的家族便有可能強盛下去。”
略頓了頓,謝琅又道:“而我陳郡謝氏就不同了。我也知道族長和幾位族老,都與我母親一樣知識淵博。可他們年紀大了,心也被這目前的繁華安逸迷了眼。他們只想保持現有的狀況,不想改變也不喜歡看到新的苗頭出現。可這世間事,從來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