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還說這趟揚州之行觀賞風景,到頭來卻又與以往一般無二了。”
聽到他的埋怨,驢車中傳來謝琅的輕笑,“無妨,你下午去交待一番,告訴他們,我們還有事,過得今日便別道而行。”
聽到這話,謝廣高興地說道:“是。”說完之後,他暗暗想道:分了道後,郎君與姬小姑也就有了更多獨處的機會了。
就在謝廣等人都覺得肩頭的擔子一鬆時,車隊的盡頭,一個部曲騎著驢趕了過來,那部曲一來到謝琅的驢車旁,便清聲說道:“郎君,有飛鴿傳書發到沐縣,剛才沐縣派人把傳書送來了。”
驢車中,謝琅淡淡說道:“謝廣看一下。”
“是。”謝廣連忙接過,把那飛鴿傳書看了一遍後,謝廣苦笑著說道:“郎君,是琅琊王十二發來的,他說,他帶了一行人從水路入揚州,據行蹤估計,約摸就是這一二天能與郎君遇上。他讓郎君在前往淇水縣時等一等他。”而現在,他們前往的方向正是淇水縣!
驢車中,謝琅溫聲說道:“罷了,那你通知下去,讓大夥慢點兒走,恩。再走一個時辰便挑個地方紮營吧。”
“是!”
隊伍又走了一個時辰時,恰好前面出現了一條岔道,而那岔道上,又有一支數百人的隊伍趕來。
那支隊伍的人一見眾人,便是一陣歡喜的喧譁,因那支隊伍的人門第不夠,也沒有資格與謝氏眾人見面。還沒有靠近便被截了下去。
轉眼。又到了傍晚了。
被洛華濃那雙眼粘得實在不舒服,再加上不想激怒謝琅,傍晚時。姬越是在謝氏部曲這裡用餐的。
陽春二三月的夜晚,風吹來也是暖和的,眾人圍在一堆火焰旁,慢慢地用完晚餐後。姬越懶洋洋地側過身,倚靠著榻背似睡非睡時。突然的,前方傳來了一陣騷動聲。
那騷動聲越來越響,轉眼間,一個青年揹著一個小姑。在幾個哭哭啼啼的親人陪伴下衝了過來。
一來到謝琅面前,這五六個人便跪了下來,那青年更是把他背上的小姑一放。便朝著謝琅砰砰砰地磕起頭來,他一邊磕頭。一邊哽咽著說道:“謝家郎君,我妹妹,我妹妹對郎君相思成疾,眼看就要不行了,聽聞郎君為人最是溫厚,還請郎君與我妹妹說說話罷。”
幾乎是青年的聲音一落,他旁邊的那幾個人便嗚嗚咽咽地使勁哭了起來。
謝琅慢慢欠身。
他的身後,謝廣等人都是板著一張臉。
便是坐在一側的姬越,這時也慢慢轉過頭來,他眸光閃動著,似笑非笑地看著前方。
……眼前這夥人,只怕是聽到了謝琅對十里鋪那痴情女子陽小紅的所作所為後,想來佔個便宜了。要知道,這世間最不缺乏的,便是這種沒有大奸大惡,卻小手段不斷的市井之人。
謝琅低下頭,他朝著那躺在地上,臉色蒼白卻形容極美的小姑看了一眼後,只見他向謝廣吩咐道:“隊伍中可有大夫?叫過來看看。”
謝廣也朝著那女子瞟了一眼,點頭道:“正好有一個,這就去叫來。”
在謝廣離去時,謝琅又拿起一卷書簡翻看起來。
幾個跪在地上的庶民,這時都悄悄向謝琅看來,在看到謝琅的容光時,其中兩個年紀小的小姑都是一臉羞紅,而幾個年長一些的男子,則目光躲閃顯得有點敬畏羨慕。
不一會功夫,謝廣便帶著一個四十來歲的大夫過來了,那大夫也是聽到這是陳郡謝十八的隊伍,湊上來一道前往揚州的。
聽了謝廣的吩咐,那大夫連忙走上前去,他抓起地上的小姑的脈探了探,皺眉道:“寸脈細澀尺脈微弱,確為抑鬱成疾。”他抬頭看向謝琅,叉了叉手後恭敬地回道:“回十八郎,這位小姑確實是病了,不過細心調養的話還是容易痊癒的。”
謝琅微一頜首,朝著謝廣吩咐道:“給這位大夫一些金子,讓他儘量治好這位小姑。”
謝琅這話一出,那一家人馬上忍住喜意不停地磕起頭來。
就在這時,謝琅溫柔的聲音再次傳來,“既有病重之人,就不得長途勞頓。到了前方小鎮,你們一家就停下來吧。”
他這句溫柔的話一出,那一家子更是感動了,他們連連又是磕頭又是應好。
可是,當他們看到謝琅再不再說話,只是揮手讓他們退下時,那被扶起的病弱小姑連連咳嗽了兩聲,然後,她的兄長警醒過來,不由向著謝琅急聲問道:“十八郎,我妹妹病好之後,不知郎君可有安排?”
這話一出,謝廣等人都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