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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想明白,姬姒還真安靜下來了。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卻是謝廣過來了。
謝廣來到謝琅身後,他朝著僵持著的兩人看了一眼後,低頭稟道:“郎君,府裡有飛鴿傳書。”
謝琅轉頭,他這時已經恢復了向來的淡定溫柔,看著謝廣,他問道:“說了什麼?”
謝廣低聲回道:“信是您母親發出的,她說,讓郎君馬上回去。”
謝琅負著手,望著東方的天空久久不語。
謝廣看了一下他的眼色後,低頭又道:“她老人家還說,幾百年以來,還不曾有大士族子弟做過這等蠢事。郎君是天下士族的表率,今日這事要是傳揚出去,不知會有多少人笑郎君長不大,玩這種幼稚把戲。她老人家說了,玩個半天也就夠了。”
謝琅卻是面無表情。
他直是沉默了好一會,才徐徐說道:“把那飛鴿烹了。”
在謝廣等人齊刷刷一呆,同時抬頭目瞪口呆地望來時,謝琅又道:“再有飛鴿來,通通給烹了。”轉過頭,他看著怔怔望來的姬姒,微笑著說道:“阿姒,陳郡謝氏的這種信鴿,都是訓養了多年,味道最是肥美多汁,你要不要嚐嚐?”
姬姒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直過了好一會,她也是一笑,然後恨恨地說道:“烹了應該好吃!我都沒有吃過呢。”
……
謝琅的這條船並不大,是那種只能容載二三十個人的戰船。
就著東方明亮的晨光,船隻駛向長江時,另一條支道上,恰好也有幾條相似的戰船駛了過來。
狹路相逢,對方齊刷刷向姬姒兩人看來。不過這時的姬姒已被謝琅戴上了紗帽,還被他強行摟著坐在榻上。
眾人見到謝琅雖是一襲普通的白衣,船隻上既沒有家族標誌,也只帶了十幾個部曲,便沒有多緊張。加上這廝饒是坐著,那外露的半邊臉孔也俊美至極,容光逼人而來,很能讓人生出好感,便自然而然地圍了上來。
一個二十七八歲的俊美郎君朝兩人看了一眼,雙手一叉,挺是客氣地笑道:“上已節剛過,郎君便攜美人乘孤舟遊於長江之畔,還真是風雅至極。”
謝琅還沒有回答,另一條船上,一個二十三四歲,與開口的郎君頗有幾分相似的青年摟著一個美人走了出來,他在一側笑嘻嘻地插嘴道:“我就說這種時節最好玩耍了;這不?遇到同道中人了!”轉眼,他眺向被謝琅摟在膝上的姬姒,叫道:“喂,這位郎君,你懷中的美人好生風流多姿,她是你家歌伎嗎?可不可以轉讓?”
姬姒現在是絕色美人,絕色美人自有絕色美人的風範,哪怕她面目不顯,外露的肌膚身段,也自有一種難以言說的韻味,那青年郎君是紅粉陣仗中的高手,竟是一眼便看上了。
這人語氣雖是不敬,可在外面行走,這種事總是會遇到的,除非謝琅掛出陳郡謝氏的標誌,讓所有人一看就心生敬畏。
所以,他也不惱,只是低著頭在姬姒的玉頸上親了親後,才懶洋洋地回道:“不行。”不等那青年郎君開口,謝琅又道:“我懷中這個女人,膽子既大,心又夠狠,還無情無義三心二意,簡直是壞透了。”
他還沒有說完,一眾聽得目瞪口呆的幾人亂七八糟地叫了起來,“這還了得?”“這種女人萬萬慣不得……”
在眾人的叫嚷聲中,謝琅跟著他們胡謅道:“正是因為慣不得,所以我把她綁了出來。在沒有教訓夠之前,便是被人多看幾眼,我這心裡也會惱火,所以接下來還請各位謹言慎行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外宿
那一行人被謝琅說得一陣安靜。
姬姒也是一陣目瞪口呆。
這時,眾船已經齊齊駛入長江,開始朝著揚州方向駛去。
那些人顯然對謝琅非常好奇,一個個不時轉頭向他打量。
不過,眾船進入長江後,風吹水嘯嗚咽不絕,眾人要交流,得扯著嗓子喊才成,這個時代計程車族輕言細語說話慣了,喊不了兩嗓子,便一個個只與本船的人交流。
姬姒也在與謝琅交談。她輕嘆了一口氣,說道:“十八郎,我是真的要上朝了。”生怕他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姬姒細細地解釋道:“前陣子你那麼來了一下後,皇帝賜婚沒賜成,一直對我很惱火,後來又發生了女身的事。總之,我現在挺讓皇帝上心的,這種時候,實在不宜久在外面。”
謝琅雙眼似閉非閉,一副被河風吹得飄然若仙的狀態,任憑姬姒在他耳邊嘰嘰喳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