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臉挨著臉了。
想這時,外面多少人在圍觀著?因此,隨著張賀之這個動作一做出,四周陡然尖叫聲大作!
而且,這些尖叫聲中,竟是歡喜的居多!有小姑更是歡喜地泣道:“真美,真美……兩美郎彼此相望,這畫面真美……”
姬姒的臉黑了。
她剛要說些什麼,張賀之伸出手指,在她的臉頰側撫了撫!
而隨著這個動作一出,四周尖叫聲更甚!就在姬姒眉頭倒豎時,張賀之身子一直,已然離開了她。
面對微有怒色的姬姒,張賀之卻是憂愁盡去。他似笑非笑地伸出自己撫過姬姒臉頰的食指,然後,他極其優美地把那根手指,在他自己的臉上。輕輕一抹!
這般長身玉立,似笑非笑間,白皙修長的手指朝著他自己抹去的張賀之,其姿勢好看到了極點,於是,小姑們的尖叫,都要掀破天了。
見到姬姒收起怒容。警惕又疑惑地看向自己。張賀之笑容越發明亮起來,他一派悠然地負手而立,嘴裡則是輕聲說道:“姬郎可是在怪我有口無心?若真對你妹妹有意。又怎會此時才來?”
誰怪他有口無心了?誰稀罕他來了?
就在姬姒臉色大黑,忍不住要開口斥責時,張賀之繼續輕言細語地說起話來,“姬郎有所不知。實是那日你妹妹給賀之的衝擊太大,回家後。賀之閉門思過數日,再然後,賀之又與幾位以前的紅顏略事相處,在賀之發現自己還是對你妹妹念念不忘時。又前往了揚州,想借機冷一冷……想我張賀之這一生,那是從不沾染小姑的。卻不料,這世間的事竟是你越是躲。便越是避不開……”
他還在滔滔不絕,姬姒已不耐煩地打斷,她開口道:“借過!”姬姒語氣很淡,“時辰不早了,我得歸家了,張家郎君,還請讓一讓!”
她這話,殊不客氣!
想張賀之這樣的大士族,世間聞名的風流才子,一定沒有人敢這樣對他說過話!
於是,姬姒的話一出口,氣氛有了瞬時的凝滯。
只是一個轉眼,張賀之卻又笑了,他竟是二話不說便退後幾步,然後,他風度翩翩地朝著姬姒右手一揚,示意她的驢車先過。
就這樣,姬姒的驢車在小姑們的尖叫,無數雙目光的追隨中,駛向了自家院落。
一直入了院落,姬姒還有點惱火,秦小草緊跟在她身後,聽到自家小姑嘴裡一個勁的恨聲嘀咕,“明明已經了結了,怎麼這人又陰魂不散了?動心?誰要這種人動心了?”“這陣子真是時運不濟,居然沾上了爛桃花!”“也不知今天以後,又會多多少眼睛盯著我?以前蕭奕他們沾的還是小姑,手段都已那麼可怕了,這風流種碰的還是人婦,那些個夫人要是對我出手,豈不是要了我的命了?”
就這樣一直叨叨,一直叨叨,姬姒入了閨房。
直到她用過晚餐,休息一會,沐浴更衣了,秦小草還能感覺到,自家小姑的心情不曾恢復。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孫浮走了過來,朝著姬姒說道:“大郎,剛才有人送來了一個盒子給你。”
盒子?
姬姒一怔。
孫浮恭敬地說道:“送盒子來的是一位中年人,他自稱是吳郡張氏的僕人。”
姬姒伸手接過盒子,慢慢打了開來。
裡面,卻是一本書,書簡上,《相骨論》三個字一目瞭然,姬姒漫不經心地翻開後,發現裡面夾著一張小紙條。
看清了小紙條上寫的字後,姬姒臉色微變!
這是一行秀挺微腴的行書,姬姒是研究過張賀之的,只看了一眼,她就認出,這就是張賀之的手書。
卻見紙條上寫著:凡易容高手,必精於相骨,阿姒化妝技術了得,然於相骨一道還不精通,若真想以男子之身在建康玩耍,此書或可助阿姒一臂之力!
那廝,竟是認出了她女扮男裝一事!
竟然被那人認出來了!
怪不得當時他突然在她臉頰上摸了一把了!原來他當時是在辯認她的身份!
一時之間,姬姒說不出話來了。
就在這時,鄭吳走了過來,他向著姬姒恭敬地說道:“大郎,你讓收購的木炭,已經購置妥當了,這個冬日,咱們府中是不用畏懼寒冷了。小姑,還在繼續收購嗎?”
姬姒回過神來,她轉頭回了一句,“再隨便收購一點吧。又不能去外地收購,還是留點給別人。”
“是。”
鄭吳走後,姬姒又拿著這本《相骨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