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這個地步還客客氣氣,那鄭氏夫婦絕對會借了春風不罷休,把她的婚姻大事當自個家的買賣來做!
周玉一行人,那是浩浩蕩蕩,車隊回往客棧的路上,也驚起圍觀者無數。
一入自家包下的客棧,周玉那張如玉般俊美的臉便淡了下來,他一邊走一邊解下外袍,吩咐道:“把這個拿去燒了。”轉眼,他瞟到一個美婢小心包好的布囊時,淡淡又道:“用過的酒盅器物,通通扔了……鄭氏那地方太低賤太俗,多呆一刻都讓人晦氣。”
婢僕們慌忙應了,一側的周振周巒三人,這時也解下外袍讓婢女們拿去當柴火燒。而周泠,在把手中的畫卷拍了拍後,突然笑了起來,“十一兄,那小姑子罵你呢,“落花有意常作春”,哈哈哈,她說你是那種喜歡四處播放春意的多情郎呢。”
一側的周巒周振,這時也笑了起來,便是周玉本人,也眯著一雙丹鳳眼笑了。
周振也在一側說道:“不錯不錯,是個真聰慧的。只是十一兄啊,我看她對你是真沒意思。你看她這話說得,“落花有意常作春,流水無心見暮冬。”這不就是說你的風流多情,實際上卻是個心比暮冬還要冷的人嗎?得得,反正大人已經說過,如果這姬氏的小姑不曾中意你,我們三人也可以試試。要不,換我上場得了?”他說是這樣說,可話音一落便是一陣老大的哈哈聲,那表情,明顯是在看周玉的笑話。
這也由不得幾人不樂,周玉這人生得好,才華又高,一路走來,不知迷倒了多少家的小姑。可以說,他們這還是第一次發現,在情場上從來攻無不克的周玉,也有吃癟的時候。
姬姒主僕兩說笑了一陣,又猜測了一番,都得不出結論後,姬姒便把這件事拋到腦後了。
回到莊子時,孫浮向她稟報,說是那兩個米鋪有人問售了,再一問,卻原來是莊家想要。
莊家開出的價錢還算公道,當天姬姒便拿了契書,把那兩家店鋪換成了黃金,至此,姬姒在這荊縣,除了現在的這個莊子,那是什麼財產也沒有了。
不知為什麼,幾位周姓郎君的到來,讓姬姒有了種緊張感。最重要的是,這一幕,她的記憶中並沒有出現過。想起來,如果她記憶中的畫面是前一世的經歷的話,那麼,前一世的這個時候,她正陷入莊十三的感情漩渦,在很多人眼裡,她已是個不清不白的女子了。這樣的話,那幾人就算到了荊縣,只怕聽了她的名聲,也會退避三舍。
因為這種緊張感,姬姒急著想多賺些錢。她想,有了錢,她可以隨時離開荊縣,脫離鄭府的控制。有了錢,便是那個來意不明的周玉真想對她做什麼,她也可以靈活應對。
而她現在的財產,除了羅水村的那一百畝良田,便是現在居住的這個莊子,以及剛得的曲水縣的五個店鋪。
這些財產,對於大大小小,包括婢僕管家佃農護衛在內,也有三十幾號人的姬家來說,太少太少了。
姬姒坐在書房裡,一會想到謝琅,一會想起四個周氏子弟,一會又想著要怎麼賺錢,越想,她越坐立不安,眼看天還尚早,她乾脆穿起男裝出了家門。
對於扮成男子,姬姒實是得天獨厚,只需少少在眉眼間做些文章,不知道的人,那是絕對不會把她與女裝時的姬姒看成一個人的。
姬姒的驢車,在荊縣街上轉悠著,轉了一會,她看到了自家的米鋪,望著那換成莊氏字眼的店面,姬姒直是發楞了許久。
她想,她父親當年置下這兩家店鋪時,一定沒有想到過今天。
這般一尋思,姬姒便是一陣疲憊,她輕籲出一口氣,低聲命令道:“走,去醉仙樓看看。”
醉仙樓雖然是莊十三的產業,可做為荊縣第一酒家,這裡常年人來人往,賓客如雲,要探聽什麼訊息,或者想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這裡對姬姒來說都是首選。
不一會功夫,驢車便在醉仙樓外停下。
姬姒低聲交待了黎叔兩聲,便提步入了醉仙樓。
剛剛挑了一個靠窗的幾坐下,姬姒便聽到前方有一人說道:“這世道真是沒法活了,話說前不久那北魏兵才退下去,五天前我又聽人說起,那劫匪羅大頭說是向湖山村的人下了劫殺令,現在湖山村那幾千號人,都是人心惶惶啊。”
“那湖山村向縣府求救沒有?”
“求救?誰去?這些年的兵匪劫匪多了去了,哪一次官家當回事過?”
“還是那些自家莊園有部曲的豪強好,要是湖山村也有這麼一個豪強,那就不怕劫匪了。”
秀水村?羅大頭?縣府救